江一諾點頭,把玩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我會保重的。”
想了想,她盯著廊下連成一條線的雨水,笑眯眯問道:“我那次在他車上染得他表帶上都是血,可把他嚇壞了。”
“這樣都被嚇壞了,那等生孩子的時候不嚇暈過去?所以我想,到時候我剖孩子他還是別來了。”
沈沛凝覺得江一諾講話有趣,挑挑眉:“你現在能這麼輕松講出來,成長了。”
“男人這塊成長得是比女人慢的,他是嚇得不輕,但你知道的,他不脆弱,只是過於擔心你了。不過到時候你如果在我們醫院生,他肯定進不來,也看不見你的情況,就讓他在門口待著吧,所有家屬都是這樣,無一例外的。”
見江一諾點了點頭,一直看著天空,似乎還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出去摸一摸雨水的樣子,沈沛凝道:“是不是好久沒這樣了?因為他一直盯著你,這不讓那不讓。”
“是啊。”
“那你坐會?但要注意,小心感冒。我要去打個電話,然後得先走了。”
沈沛凝給陳寅洲發了個訊息以後,就離開了。
廊亭裡就只剩江一諾一個人。
雨水淅淅瀝瀝,不算大。
她扶著圍欄,隱隱約約能望見池子裡面的荷花。
因水面被雨水戲弄波動,只能瞧見它們漂亮生動地泡在水底,底部根須和泥土則是用一個又一個大水缸裝著。
水汽漸攀,她看得入了迷,轉身之際不知不覺鬆了手。
手心裡的素戒失去主人的制衡,骨碌碌順著遊廊的走向滾進了雨水中,直沖對面停車場的方向去了。
好在沒掉進水裡。
這是陳寅洲上臺前脫給她保管的婚戒。
江一諾一驚,想去追卻被大雨封住了去路,她怕淋濕了感冒,不敢貿然離開亭子。
今日搭配師來家裡給她試禮服的時候,原本要她戴當時陳寅洲在巴塞羅那用來給她求婚的那款harryinston的6克拉鑽戒,但她嫌貴怕丟,又覺得戴著太重,就詢問了陳寅洲的意見。
正在給鞏家幫忙的陳寅洲收到訊息後,給江一諾發過去一張圖,是自己手戴戒指的照片。
這個戒指就是之前在曼哈頓時她買的那對,分手後扔了,後來陳寅洲在帶她去巴塞玩的時候,又重新找人複刻的那個。
平時沒怎麼見他戴那個戒指,這次卻戴上了。
她看到圖後會心一笑,和搭配師說她就換成她和老公自己定製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