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怎麼可能能夠入眠呢?
現在晚上還是挺冷的,地下室裡溫度就更加低了,這要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可該怎麼辦啊?
都比較年輕,脾氣又都比較倔強。
小彧呢,本身就是個比較執著的孩子,比如他喜歡滑輪這事兒,斷了腿,他也沒有想過要放棄的。
半夜三更的,我偷偷地了下了樓,到了地下室,阿蘭在這裡守著,對我說:“已經勸了半天了,這是不要命了嗎?”
莫顏也是太倔強了,說什麼都不出來,她似乎很相信“堅持就是勝利”這句話。
凍得嘴巴都烏紫了,依舊不願意從裡面出來?
我說:“你這是何必呢?真的不要想小命了嗎?出來吧,小彧都睡了,他不會管你的,你要真的為了這個把自己弄出個好歹來,那就是真的犯傻了。”
剛開始她也是很強硬的,但是後來她身體承受不住,自然意識也薄弱了,哭著對我說:“我不信,我不信他一點也不喜歡我?”
“喜歡或者不喜歡有什麼要緊的呢?你們才多大啊?知道什麼是喜歡或者不喜歡啊?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更加重要呢?”
果然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啊,真的是可以拿命賭氣的。
我給她拿了被子過來,但是,即便如此,她這飢寒交迫的,也承受不住的,沒多久就開始發抖、發燒了。
我將她這樣幾乎也不能怎樣了,於是讓保鏢把她抱出去。
但是,保鏢說了小彧少爺說了,除非她求饒,否則不能放出去啊?
我說:“你們這些腦袋白長了啊?這要出了什麼事兒,誰負責啊?你負責還是你負責啊?還不是小彧負責?怎麼?你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瞧著他成為了殺人犯啊?”
保鏢說:“話是這麼說?但是太太,一頓不吃,也餓不死吧,傷風感冒也是小事兒,少爺把槍一拿出來就真的完蛋了,我覺得您還是去求少爺鬆口吧?別讓我們為難啊?”
另一個說:“是是是,是這個道理的,太太,您心得狠一些,不然這僅此是個開始呢,將後可怎麼辦啊?這小兩口賭氣的,就看誰先服軟,這可關係到夫妻之間一輩子話語權的問題,您也好,我們也好,都不好插手的,第一次,幫他們把這個面子給圓起來了,還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呢?”
阿蘭說:“我覺得也是,小彧少爺,心地善良,不會真要把她怎麼樣的?估計過一夥兒就鬆口了。”
我也是覺得有道理的,讓她今夜裡承受一些皮肉之苦,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將後就可以一勞永逸了。
那我就狠狠心,沒管了,大家夥兒都走了,莫顏依舊是很倔強啊,躺在那裡緊緊抱著被子,要睡過去,可是又難受,睡睡醒醒,折磨得夠嗆的。
我故意在小彧的房門口問阿蘭說:“阿蘭,你說這晚上溫度這麼低的,小少奶奶會不會凍著啊?”
阿蘭說:“是啊,地下室裡也就幾度而已,不過,總不會把人給凍死吧?”
我又說:“一頓晚飯不吃也沒得什麼大不了的吧?”
阿蘭回應說:“是沒得什麼大不了的,睡一覺就過去了……哎,就是這飢寒交迫的,怕也睡不著吧?捱時間可就漫長了,這個夜是怎麼也亮不了啊?”
“你去看過沒?別把人給凍壞了,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這要真是出了個好歹的,可怎麼辦啊?”
阿蘭說:“我剛剛去看過了,還好的呢,就是有點咳嗽,有點發燒,不過,應該沒得大礙,這不是還強撐著,沒求饒嘛……”
“嘴可真是硬啊……”我感嘆道。
阿蘭問我說:“那太太,是不是去請個醫生來看看啊?別真的出了什麼事兒?”
我喝道:“糊塗,小彧就是要給她點教訓,請醫生做什麼,這傷風感冒的不是換季的常識,你還聽說誰感冒一下就死掉的啊?請醫生來做什麼?除了讓小彧更加生氣,還能夠有什麼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