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沒有道理,如果只是這樣,那麼這石碑怎麼會到了這裡,再說了,看起來這大禹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又怎麼會隨便就在石碑上毫無緣由地題上自己的感悟?應該是自己還沒有體會到其中的意思。
這樣想著,顏卿再次將剛才的碑文讀了一遍,終於體會到了一絲不同的意味。這“人生於靜”,不是指人出生時本就無欲無求,無情而又恬靜,因受到外物的刺激而變得好動。如果將文中的人想成面前的碑,那麼不是也說的通嗎?只要受了刺激,碑就會變得好動起來,難道這才是碑文的真正意思?可是這刺激到底是什麼呢?顏卿百思不得其解,繼續揣摩起下文來。
整整三天,顏卿就一動不動地站立在碑前,想著碑文中這【定界賦】的意思,終於,第三天,顏卿的眼中閃過一道神采,興奮地歡呼道:“明白了,原來如此!”
顏卿站立在石碑前,將左手搭在石碑上面,體內元力緩緩向著石碑內輸去,而顏卿,則想象著自己化為了一座石碑,而對面的石碑則變成了自己。這樣一來,物和人交換了神智,這也就是顏卿思索的辦法——啟智。
石碑似乎一動也沒動,顏卿一點都不著急,沉浸在這其中,終於,三天過後,情況有了改變。只見定界碑忽然金光閃爍,耀眼的光芒籠罩了顏卿,讓顏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而定界碑,也在發生著變化,體積慢慢變小,逐漸變成了巴掌般大小,然後融入了顏卿的左掌之中。
顏卿大喜,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這下自己又多了一件法寶,而且依剛才的情景看來,這法寶的等階絕對不低。顏卿舉起左掌,仔細地觀察起左掌的變化來。只見左掌中多了一道碑形印記,印記正中央,“定界”兩個字清晰地躺在了左掌掌心。顏卿將元力微微輸入左臂,“定界”兩個字便閃爍著金色的光輝,撤去元力,光芒便消失了。顏卿心中的興奮無法言喻,不停地重複著剛才的動作,頗有點童心未泯。
就在這時,整個火海便是一陣晃蕩,顏卿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穩步,便感覺自己似乎在高速移動。
山洞內,火海中,就在顏卿收去定界碑,暗自興奮之時,那雙漆黑的眸子再次出現了,緊接著便是一聲響徹寰宇的亢亮叫聲,聲音中的興奮,與之前不久的憤怒吼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火海中的火焰一陣波濤洶湧,然後便化作一條火焰風暴直沖上了洞頂。一陣陣的巨石掉落,整個山洞洞頂破開了一個大窟窿,火焰風暴便從洞頂噴射而出,火焰四處噴灑,沾到崖壁上,便是一陣陣青煙彌漫。
等到整個火焰風暴完全離洞而出,原來的火海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滿地狼藉,不一會,隨著一聲聲“轟隆隆”的巨大響聲,整個山洞便完全坍塌了下來,將原來火海所在的位置徹底掩埋了。
烈焰風暴離開山洞,不一會就來到了一處平地上面,四處的火焰彌漫,不一會又在平地上弄出了一個火海,一個巨大的頭顱伸展在火海之上,看起來是一隻魚的頭顱,只是這頭顱的大小,實在是無法形容。
“我終於出來了,整整兩千年,我呆了整整兩千年,大禹,這個帳,你等著······”憤怒的咆哮夾雜著自由的喜悅,讓這聲音飄向遠方。
就在這時,魚頭終於慢慢冷靜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陣不滿地冷哼,然後便是一個長長的噴嚏,無數的火星隨著噴嚏噴射而出,只要有東西觸碰到這些火星,便會瞬間化為灰燼。只是在這無數火星之中,竟然夾雜著一道人影,而且看這情況,人影竟然絲毫無損。
顏卿剛剛穩住身形,便又是感覺到一陣大力席捲而來,然後自己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顏卿努力地保持著自己的身形,結果卻徒勞無功,然後一陣黑暗襲來,片刻後,顏卿便感覺到一陣光明,這讓顏卿大喜,自己終於從火海中出來了,這下不用再費工夫了。
興奮中的顏卿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面臨的窘境,忘記了自己還在高速飛行中,等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幸好顏卿見機快,才沒有被摔個狗吃屎。狼狽地爬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才高興地大喊道:“太陽,見到你真好!”還有什麼能比見到光明更美好的嗎?
“小家夥,你是不是高興地太早了?”
自己竟然聽到了有人說話,不會是聽錯了吧,肯定不會聽錯,這兒還有別人,顏卿高興地轉過身,結果,入眼的便是那一片火海,還有裸露在火海外的那一刻巨大的魚頭。
還有什麼能比顏卿現在的情況更悲催?還有什麼詞能夠形容顏卿現在的心情?複雜,苦澀,還是驚嚇?
“你,你是熾鯤?”顏卿弱弱地開口道,聲音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