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心中一動,故意做出十分勉強的模樣,直到小禰連聲催促,方才不情不願道:“就一下,你不可以賴皮。”
小禰心中得意連連點頭,白茯苓故意道:“你閉起眼睛,不許瞪著我看!”
小禰果然閉上了眼睛,感覺熟悉的香氣與溫度慢慢接近,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起來,止不住的緊張又快活。
甜蜜的呼吸離他的臉剩下不過幾寸距離,他的嘴唇忍不住彎起了一個歡快的弧度,心裡已經開始幻想兩唇相觸時,那醉人感覺。
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白茯苓這般影響他,從她第一次主動親近起,他就決定,這個女人必須是屬於他的!
期待中的親吻並沒有落到他的唇上,他只覺得額頭被什麼軟軟的東西輕輕一觸,那個女人已經退了開去,耳中聽見她狡黠的笑聲:“好了!我親了!你可以走了!你要我信守承諾,你也得給我做個好榜樣!”
小禰好氣又好笑地睜開眼睛瞪她,心裡的一點失望惱怒在看見她美麗的笑顏之時竟然很不爭氣地就如被戳破的皮球一般,消失得乾乾淨淨,只剩下甜甜酸酸的快樂。
他身子一探撲到白茯苓身上,想用力在她唇上親一口,結果衝勢太猛,變成“撞”了一口!兩人牙齒嘴唇撞到一塊,白茯苓當場哀叫一聲,捂著嘴巴眼淚直流。
小禰也好不到哪裡去,嘶嘶吸了兩口氣,硬裝作沒事,轉身一溜煙的就跑了。
殘酷的事實證明,強吻也是一項技術活!
白茯苓因為太痛,沒注意到小禰的生澀與異常,以為他是有心報復,在心裡把他詛咒了一百遍,悻悻然起身找了些傷藥塗在唇上,希望明天起來不會變成了臘腸模樣。
回到床上把小狸花從床角抱出來,剛才跟小禰對峙時精神高度緊張,一鬆弛下來竟然重新又有了睡意,白茯苓打個呵欠,抱著小狸花重新入夢。
第二天一早,就有欽差前來宣旨,對忠國公林平子在宗廟內奮力保駕一事大加讚揚,賞賜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無數,外加任命他暫掌戶部侍郎一職。
經過昨日的一場大亂,四品以上高官有近半死傷,因為大皇子指向性明確,死者十之**都是以夏黨為主。
戶部尚書周正坤雖然不是死忠的大皇子黨,可也與大皇子一系關係甚深,是中立派中比較偏向大皇子的一個部堂高官,大皇子謀逆,他沒有參與其中可也嫌疑不少,昨日回京就當即被勒令在家等待接收調查,準備自辯。
戶部的兩位侍郎一死一傷,都已經不能理事,林平子這個時候到戶部去,名義上是暫時頂替死掉的戶部侍郎,實際上是戶部臨時交到他手裡了,只要他表現不太差,這個戶部侍郎的位置是坐穩了的,表現良好,直接升調為戶部尚書也並非不可能。
入京之前,根本沒人會想到林平子會在短短兩個月裡完成人生三級跳,從一個普通商家總管,變成忠國公,眼看著還能執掌六部之一的戶部,實在令人不得不驚奇慨嘆。
白家上下照例在國公府裡小小地慶祝了一番,因為顧忌皇后新喪,慶祝活動舉辦得低調非常。因為白氏夫婦早在林平子襲爵時就對白家上下宣佈了他的“國公府旁枝親戚”身份,所以大家羨慕歸羨慕倒也不至於有其他什麼情緒。
而昨日謀逆事件的現場實況以及後續發展,也由林平子之口傳到了白家三口子耳中。
表面上是大皇子喪心病狂,先是於皇后生辰當日派人刺殺二皇子於內宮之中,然後是他圖謀篡位的事實被夏閣老發現,並再除夕宗廟祭拜之日公然上奏,大皇子預先得了奸細提示,見陰謀敗露,悍然聯合毛家起兵逼宮,幸好御前侍衛統領蒲黃拼死抵抗、鎮北大將軍陸英及時趕到,五駙馬大義滅親,將大皇子及毛氏叛軍一舉擒下。期間,毛貴妃引外賊入宮,逼死皇后,劫持安泰公主、兩位皇子以及鎣華郡主(木佩蘭)、景綾縣主(白茯苓)出逃,終被陸英等帶兵擒獲,人質安然救回。
事實上,經此一役,毛貴妃和大皇子廢了,皇后和二皇子死了,毛氏一系成了叛逆,輕則停職待查、重則以謀逆論罪、個別在逃的也成了喪家之犬,夏家也被殺得元氣大傷,不但中堅精英被屠戮過半,連夏閣老本人,也受驚傷心過度,回到京城當日便吐血昏迷三日未醒——據木佩蘭分析估計,多半是被人動了手腳,估計是撐不聊多久了,主謀不問可知。
皇帝豁出兩個兒子,一舉掃清了把持朝政多年的兩大患,成為真正的贏家。
而次輔白常山所統帥的中間派,成為毛夏兩家相爭的最後贏家,在這次謀逆事件中表現出眾的六皇子楊珩,以及陸英、林平子、蒲黃等更是人氣急升,尤其是楊珩,更成為問鼎太子的最熱門人選。
正當楊珩門庭若市,所有人都認為他應該很忙的時候,他卻公然帶了五駙馬以及一個面生的年輕公子摸上忠國公府拜訪林平子,一進門便直言要求見景綾縣主白茯苓,說是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