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草咕噥道:“他對你很好了,換了我們,要敢不聽他的,直接殺了了事。”
白茯苓忍不住笑起來,知道有人比她更悲劇,心情就是好啊。
紫草前腳走,甘遂後腳就到了,他換了一身簇新衣袍,颳去了鬍渣子,重頭到腳整理過一遍,又恢復到原本俊美清爽的模樣。
紫草一再提醒他形象問題,他才勉強花了點時間打坐恢復狀態,否則早就到了。
緩衝過一陣,白茯苓總算可以從容一點面對他。
甘遂將她抱入懷裡,狠狠吻住她,直到她要喘不過氣來了,才稍稍鬆開。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甘遂恨恨道,一邊將耳朵貼在她心臟的位置,滿足地聆聽著她的稍嫌急促的心跳聲,她是活的,真好!
白茯苓哼道:“知道我狠心你還敢惹我?!”
甘遂不答,伸手摸到她的腰際,想去解她的衣帶,白茯苓連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色狼行為,惹來不滿的狠瞪。
白茯苓才不怕這隻紙老虎,伸手摸了摸他的鬢邊道:“紫草說你幾天沒休息過了,乖乖睡覺,不許亂來。”
“我精神得很!”甘遂不依不饒,一邊將十分能展現他渴切心情的某個部位貼到白茯苓腿上蹭了蹭。
白茯苓臉上泛起一片紅霞,在他下巴上咬一口,道:“不行,你要的話……睡醒了再說!”
甘遂好不容易才令心上人回到自己身邊,在得到一個纏綿約定之後,終於勉為其難躺在白茯苓床上睡過去,睡夢中仍不忘緊緊抓住白茯苓的手,唯恐她會再次離開。
白茯苓看著他安詳滿足的睡臉,也靜下心來考慮日後兩人該如何相處。
公平地說,她其實有些對不起甘遂,雖然甘遂也幹過對不起她、令她傷心的事,不過比起自己的死對他的刺激,兩清有餘了。
現在她剛剛死而復生,甘遂還沒有回過神來,過後一定會跟她算賬的。要安撫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她與甘遂的相處,確實就像她對紫草說的一樣,甘遂決定一切,然後用各種手段逼她就範。這並不完全是甘遂的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甘遂天長地久,所以對他的態度敷衍為主,不是直接拒絕就是乾脆對他不理不睬……現代好像管這叫冷暴力來著。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甘遂,她喜歡怎樣的對待,喜歡怎樣的相處方式,只是冷眼旁觀,看著他因為自己的輕忽而忐忑不安,甚至做出一些過激行為,然後以此為藉口,將他推得更遠。
按照孔老頭的說法——不教而誅謂之虐!
好像越想,她的錯處就越多……但是想到地府中所見所聞,要她心平氣和地對待甘遂,真的有些難。
白茯苓捧著腦袋嘆口氣,死了一了百了,活著就是不停糾結。
因為一早知道自己只能活到十八歲,所以想做的事幾乎都已經做了,除了對家人的眷戀不捨,復活對她而言,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狗尾續貂。
她甚至有些茫然無措,多出來的幾十年生命,她做些什麼好呢?莫非都用在跟甘大魔頭鬥智鬥勇之上?
晚飯時分,收到這意外喜訊的林平子、陸英飛快趕到了雲雀山別院。
兩人看到活生生坐在面前的白茯苓,又是一番歡喜,再看坐在她身邊,不顧旁人側目攬住她腰肢,一臉親暱獨佔姿態的甘遂,便覺得比之前順眼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