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珩無奈道:“自然是認的。”
“兩個要求我想好了,不過估計要等你登基後才能辦到。我就先告訴你吧!”
“你對我可真有信心。”天下間篤信他能當上皇帝的除了他身邊的一些親信,就只有白茯苓與林平子兩人。不知道她是對林平子的相術有信心,還是對他有信心?他希望答案是後者,不過現實通常比較殘酷,所以他乾脆不問這個問題。
白茯苓雖然心裡對他有些生氣,不過想到他有朝一日要做皇帝的,還是給他留點面子的好,所以也沒有反駁,只是繼續道:“第一個要求,不管什麼原因,不要傷害我爺爺、義兄還有平子,如果有朝一日你實在看他們不順眼,讓他們辭官離開就好。”
楊珩嘴唇動了動,類似的承諾,他之前在京城就曾答應過,只不過現在添了個白常山,現在白茯苓再次慎重其事地提出來,甚至不惜用掉兩顆許願珍珠之一,說白了是對他並不太信任,他不免有些黯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第二個要求,把百里山與南海三個島嶼賜予白家,至於具體是哪三個島嶼,由我們自己來定,一旦選定將再不更改,任何人等包括朝廷官員官差兵卒等,未得我家的許可,也不得以任何理由進入或限制白家人自由進出。”
這個要求無異於要建立國中之國,楊珩微微色變,不過很快想到,白茯苓要求的地方,一個在西北邊陲,一個在南海之上,都不過是彈丸之地,不足以對祁國做成任何威脅的。他仔細想了想,便也點頭答應下來。
白茯苓見他這麼上道,也十分高興,笑道:“那我們一言為定,等你登基為帝,我就請人把珍珠送到你那兒討要聖旨啦!”
“放心吧,討債鬼,我絕對不會賴賬的。”楊珩搖頭笑罵。
白茯苓插腰得意道:“你見過我這樣美貌與智慧並重的鬼嗎?”
楊珩失笑,不過很快又斂了笑容,像是下定決心般對白茯苓道:“當日甘遂他詐死,將你留在武林盟內,雖然不是我提出的主意,卻是我故意引他往那個方向想的,說來我才是主謀。”
白茯苓怔住:“為什麼?”
楊珩深深吸一口氣道:“我妒忌他,我想讓你看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想讓你早些明白離開他。”
“你就不怕我出事?你們兩兄弟果然都是混蛋!”白茯苓氣道。
“青衣衛中也有我的人,王松和他不可能得手。”楊珩早就安插了大量人手在青衣衛當家王松和身邊,一旦白茯苓真的落到青衣衛手上又或是激戰中發生危險,這些人不但會下手刺殺王松和更會拼死保護白茯苓安然離開。
白茯苓氣得肝痛,這兩兄弟都是一路貨色,認為只要她沒事就行,她身邊的人死傷多少都無所謂。儘管理智上明白這其實是絕大多數身居高位的人會有正常的想法,但是白茯苓一想到那些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人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就覺得渾身發冷,那些不但是她的任務量,關係到她未來生生世世的幸福,更是她的親人,雖然事實上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我知道你會傷心難過,不過長痛不如短痛。這些都是我的自以為是……其實我與甘遂是一樣的人,我也沒比他高明多少。”楊珩苦笑道,他為了這事不知道後悔過多少回,雖然之後不曾見過白茯苓,也不知道她有多傷心。
白茯苓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過了一陣幽幽道:“就算是你故意引導,也要他願意合作才成。我問你為什麼,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以甘遂的性子,就算知道你存心離間破壞,也不會拉下面子對我說是你引他入彀的。”
“我不想騙你,就算你一輩子不知道這事,但是我騙不過自己。我想讓你知道,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但我會努力做得比他好,你一日未真正嫁他,我一日都還有機會不是嗎?”楊珩澀聲道。
白茯苓無語了。
其實不管是陸英、楊珩還是刺果衛矛,都對她很好,可惜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願意給他們一點點希望。
兩人沉默相對了半餉,她終於強笑道:“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得多給我一顆許願珍珠才成!”
“你……你不怪我?”楊珩詫異道。
“怪啊!所以我要你賠,快些把許願珍珠交出來!”白茯苓送他一個大鬼臉。
楊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