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甘遂已經忘了她,那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他要送上門來……哼哼!那就別怪她心黑手狠了。
活該讓她代表月亮懲罰他!
木佩蘭搖頭道:“我們不能看著你冒險!”
白茯苓笑得狡黠,歪倒孃親懷裡蹭了蹭道:“有什麼冒險的,他如果想來跟我重修舊好,那證明他很喜歡我,很在意我,就算他又想利用我,也得先把我哄高興了對不對?”
木佩蘭看著她波光盈盈的雙眸,隱隱透出幾分嫵媚,得意又歡快,全不似往日的沉靜淡漠,忽然有些明白過來,又氣又心疼道:“你還想跟他一起不成?”
白茯苓慢慢垂下頭,道:“我這次去刺果部族玩,綠眼睛向我求婚,我問他,如果我只剩下一年多的時間,他要怎麼辦?他說就算只是一日,他也願意……我忽然明白過來,我想與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一日也是好的。”
“我知道他是個壞蛋,但是我喜歡他……如果我有幾十年時間,我會努力忘記他,試著去喜歡別人,喜歡一個不會傷害我會好好珍惜我的人,但是我的時間就只剩這麼一點了。”
“我試過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告訴自己他不值得我浪費一點點時間心思,但是我不快樂……我不想剩下這點日子都這樣過。”
木佩蘭聽著這些話,心裡難過不已,抱著女兒低嘆一聲,不再說任何反對的話。
算了算了!只要女兒開心就隨她去吧。
白醜坐得雖然離她們母女有些距離,不過兩人談話的聲音他也一字不漏聽在耳裡,他起身走過來抱住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
過了好一陣,兩母女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他才故作輕鬆道:“苓兒想做什麼只管去做,只是也太便宜那混小子了。”
白茯苓輕哼道:“他也開心不了太久的……”
兩夫婦心中一動,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幸災樂禍。一年多後,女兒如果真的應了前言重歸輪迴,只怕那甘遂有的是難過的時候。
不是他們夫婦自大,他們的女兒魅力可不小,甘遂那小子不可能無動於衷,否則現下也不會巴巴的跑到這種邊陲野地來。
白茯苓挨在爹孃身邊,心裡不期然想到,自己來生的父母,不曉得會不會像他們對自己這樣好呢?能夠比自己爹孃好的父母她簡直想不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要求地藏王菩薩讓他們再做她的父母!
紫草回去見甘遂,把白茯苓的話一字不漏複述了一遍,最後道:“小師嫂的性子爽利,她說跟那蠻子只是朋友,那就一定不會有假……師兄你可以放心啦!”
甘遂冷冷掃了她一眼,不說話,心情還是相當惡劣的樣子。
紫草只有苦笑,白茯苓跟那蠻子清清白白,但不代表她就願意跟師兄重歸於好啊。她那樣的容貌家世,要另覓佳婿真的不難,就算師兄與她已經有夫妻之實,也難保不會出現一些不在意這個的男人。
遠的不說,就說那個綠眼睛蠻子吧,她聽說關外的人對於女子貞潔這回事並不太看重,不少部族父親或兄長死了,兒子兄弟連同他的妻妾一併繼承過去都有。就算在祁國,寡婦再嫁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師兄如果不努力盡快把小師嫂哄回來,被人橫刀奪愛是遲早的事。
甘遂心裡何嘗不急,只是他心裡也堵著一點兒氣的。那個小丫頭離開他之後就像徹底忘了他一樣,讓他更難不準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他也有自己的驕傲,白茯苓這種不緊不要的態度,令他深感挫敗,莫非他就真的這麼無足輕重?
他本就理虧,再拉下面子去求那小丫頭回心轉意,她會如何輕慢他?
一想到這些,甘遂就猶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