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五雙眼一亮,擊掌道:“就是啊,連人帶車放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才好!”
白十三狠笑兩聲道:“我這裡有化屍粉,在他們身上開幾道口子,撒上化屍粉,不到一個時辰就能把他們化成一攤血水!”
白果搖頭道:“太麻煩了,把他們敲暈了放在馬車上,然後把連車帶馬推下山去,不知道的只當雪天路滑出了意外,誰都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幾個人積極討論著各種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可行性方案,楊梅在一旁徹底無語了……難怪小姐那麼暴力野蠻,身邊這些都什麼人啊?!
因為夏國勳這個小插曲,大家的遊興去了一大半,在附近轉了轉便返回京城了。
日子無聲無息又過了兩天,離白茯苓的及笄禮只剩三天時間,雲嬤嬤開始給白茯苓講解及笄禮的流程以及禮儀,不說不知道,小小一個及笄禮要注意的東西還蠻多,擔任贊者、有司的人選也定下了,是安泰公主的兩個女兒。
慧芸、慧茹兩姐妹為此生了一場悶氣,有司就罷了,贊者向來由姐妹或是好友擔當,白茯苓初到京城,與京中的夫人小姐們談不上什麼深交,這贊者理所當然應在她們姐妹中挑選。
白茯苓的及笄禮請來觀禮的都是京中名門女眷,她們雖然搶不過白茯苓的風頭,好歹也算多個出鏡機會,沒想到人家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
偏偏替代她們的是安泰公主的女兒、兩位尊貴的郡主,她們就算心裡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忍下去,暗自怒罵白家三口子逢迎權貴,六親不認。
其實她們不知道,木佩蘭怨恨靖國公府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更過分的是竟把主意打到他們的寶貝女兒頭上,早已經不再認他們是親戚了,而且從血緣上說,她家與靖國公府上下也確實沒有任何關係,倒是跟安泰公主尚算是遠房表親,自然更傾向於請她家兩位郡主幫忙。
這日早晨,本是約定了要到安泰公主府去最後排練一次及笄禮的流程,白茯苓前一晚早早睡下,沒想到一早起來便受了一番驚嚇。
白茯苓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就見小禰放大的一張臉,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似是特意等她醒來。
驟然看到身邊多了個人,白茯苓被嚇得夠嗆,一手推開他,怒道:“看來你不打算遵守約定了?也好!等會兒我就讓白果、白芍把你送回濟困堂去!”
小禰笑眯眯道:“我什麼時候不遵守約定了?我正是來履行約定的!”
白茯苓皺眉:“你履行什麼約定?”
“我給你找到了鬼面蠱蠱母,你要嫁給我!”小禰語出驚人。
“就你?真的假的?!”白茯苓吃了一驚,理智上覺得不可能,但心裡卻忍不住燃起一絲希望。
“你把方海叫來當面驗看不就知道了?”小禰笑得篤定。
這小混蛋對他們家的人知道得很清楚嘛……白茯苓將信將疑,最終決定搏一搏,當即揚聲吩咐白果等丫鬟進來。
白果與白芍看到小禰無聲無息出現在白茯苓房中,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白果沒想那麼多,驚道:“你怎麼進來的?!”
她如果再因為失職而被扣錢,她會心痛死的!
白芍冷冷打量著小禰,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不妥來。她自問耳力過人,不可能這麼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孩子就能夠在她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潛入小姐的房間,這個孩子身上必然有些什麼古怪。
小禰不理她們的問題,向白茯苓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說著就一躍跳到了床下,大搖大擺出門離去。
白茯苓一邊讓白果伺候她梳洗更衣,一邊吩咐白芍急召方海過來,同時請雲嬤嬤到公主府去推遲今日的原定行程。
白芍的動作很快,白家三口子用過早膳,方海就上門了,白茯苓不想父母空歡喜一場,對於鬼面蠱的事隻字不提,只把方海帶回讀雲軒,讓白果去叫小禰。
小禰也不廢話,從房間裡取出一個大木盒捧著就到了白茯苓的房間。白茯苓遣退其他人,只留下方海與小禰兩個。小禰開啟木盒,盒裡放了一個皮球大小的水晶鼎,他神情凝重地搬出水晶鼎放到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水晶鼎通體透明,不必開啟就可以看清鼎裡裝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原料配製的半滿藍色漿液裡,一隻似蠍子又似蜈蚣,似蜘蛛又似水蝨的古怪生物半浮半沉地正扭動著身子,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詭異嘶嘶聲。
白茯苓一看,噁心得差點把早餐給浪費了,她忍了又忍,方才把嘔吐的感覺壓下。她身邊的方海睜大了眼睛,像看見什麼稀世奇珍一般,仔仔細細把鼎裡的東西看了好多遍還捨不得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