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珩微笑著虛扶一下白醜,溫言道:“本宮現在並非欽差身份,賢伉儷不必多禮。”他的欽差儀仗以及親隨尚在路上,他若說現在只是皇子身份,也說得過去。
不是欽差你還是“本宮”,裝什麼平易近人嘛……白茯苓一邊腹誹一邊扶母親入座,然後自己坐在最下首。
各色菜餚很快送上,盡是百里山所產的山珍美味,各人身邊站了兩個丫鬟倒酒佈菜,遞送巾帕等,全然是京中名門世家的標準禮儀,楊珩心中暗暗稱奇,也不知這白傢什麼來路,不但主人家禮數十足,舉止優雅,連這樣體面知禮的丫鬟都一應俱全。
白茯苓平常與父母吃飯,沒有這許多的規矩,她在兩個丫鬟伺候暗示之下,舉止自然不會失禮出錯,不過一頓飯吃得很是彆扭,楊珩更不時投來意味不明的眼神,搞得她心跳加速胃口全無,只盼快快吃完散夥。
白醜夫婦整頓飯都在注意著楊珩的舉止神情,他對女兒有意無意的注目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不是他們自大,實在是女兒生得太美,不盯緊一點,怕不知哪來的混小子就要把她搶了去。現在楊珩對女兒的態度,分明有幾分曖昧,兩夫妻都覺得這位六殿下不是個好女婿人選,面上聲色不露,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要怎麼樣把這個危險分子儘快隔離在女兒活動範圍百丈之外了。
世家禮儀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沒有交談聲,只有餐具偶然碰觸發出的細微聲響,在座四人加上一個列當,一言不發,卻隱隱有暗潮洶湧。
好容易吃完這頓氣氛詭異的飯,各人離席分尊卑主客落座,白醜主動提出要帶楊珩遊覽百里山,楊珩主僕明白對方這是不願白茯苓再出面作陪,笑了笑以身上傷勢需要休養為由謝絕了白醜的“好意”。
美人相伴就算不時吃幾個白眼,被貓兒咬上一口也是情趣,一個醜怪大叔陪著遊山就免了,昨天他藉著白氏夫婦不在場,硬是下令讓白茯苓相陪,已經有些越禮,仗著他身份高貴,一言既出別人不好再反駁罷了,這種事可一不可再。
本朝男女大防不似前朝嚴厲,加上開國數十年,民間風氣逐漸開放,各自帶了隨從,就是男女同遊也不會遭到太多非議,不過白茯苓畢竟是主人家的千金,他再三要人家作陪,傳了出去,兩人的名聲都不好聽。
楊珩順勢約了白醜晚間品茶,便與列當先行離開。走到大廳門前,忽然福至心靈,回頭正好看見白茯苓來不及收回去的鬼臉,他心中好笑故意向著她做了一個皺眉不虞的嚴肅神情,看著她被嚇得愣了一下,才微笑著轉身出門。
這個小美人總結其性情可以用兩句話歸納——欺善怕惡,仗勢欺人。
他看得出來她對他好感有限,不過偏偏還要勉強耐著性子應酬他,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他的皇子身份,她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努力壓抑。對其他身份地位不如她、而她又看不順眼的人,早就派惡奴圍剿了。
從她幾天前在北關城當街強買人妻還指使手下對李秀才拳打腳踢,幾下就把努蠻族幾個蠻子打殘了拖走的光輝事蹟,就知道她狠辣兇悍的處事風格。
真是個有趣的丫頭!
更“有趣”的事情還在後面……他與列當回到荷苓湖畔的別院正好收到收到手下送來的信函,主要是報告欽差儀仗與隨行人員現在的行程,其中夾帶了幾分密報,正是京中緊急傳來的訊息,兩人藉著散步消食,一路走到湖邊小樹林中破解密信並商議對策。
刺殺楊珩的主事者還沒有確認,不過京中卻真的發生了幾起大變故,兩人密議了好一陣,方才有了結論,正打算回別院去休息,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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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發現《誘狐》出版上市了,開心翻滾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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