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醫師,到了年紀,於睡夢之中逝世了。
梁老醫師在第一次見李三娘的時候,年紀就已經是過了六十耳順之年的了,這十多年過去,梁老醫師已是高壽!
李三娘和邵陽小師兄身著孝服跪在靈堂之上,棺材之中躺著的是閉目微笑鬚髮皆白的梁老醫師。
這靈堂之上擺了數個冰盆,能在這炎熱的夏季讓屍身能腐敗的慢一點,讓穿著沉悶的孝衣的人能涼快一些。
李三娘心中其實傷感並不多,畢竟都是醫者,在月餘之前,梁老醫師就把她和邵陽小師兄叫到了床前去交代後事了。
當時,李三娘和邵陽小師兄那都是不相信的,兩人上前一人一隻手,直接上手把脈來聽。
可這脈摸著摸著,兩人臉上的表情就從不可置信轉而皺眉,後又變為傷感和無奈了。
不是得了病,梁老醫師只是到了年紀罷了。
反倒是梁老醫師看著兩人的樣子卻是笑著對兩人說:“好了,何必做那樣子?
生老病死,本就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
為師能活到這個年紀,那都已經是高壽了!
哈哈,為師啊,比你們師祖可要多活了小二十年呢!”
可再是高壽,這人死了就是沒了,再也看不見了,但凡是個人,誰又能一下子就接受的了至親之人的離世呢?
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了的李三娘那眼裡的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她還哭得很是隱忍,只默默地流淚,但不出聲。
“唉喲兒,三娘這是捨不得為師啊?
那就趁著為師還活著的時候,好好陪陪為師來,為師正好也有事交代你們。”
梁老醫師招手對一旁站著的一直照顧他的藥童上前,從藥童手裡把那一沓信拿出來給李十月和邵陽小師兄看。
“這是我給你們的師兄寫得信,每個師兄我都寫好了,回頭等我死了,你們把我埋了後,再把這些信發出去。
信中我已經寫了,為師不要他們來奔喪,也不必他們傷感。
為師能與他們有一場師徒緣分,已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