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家這面,李大郎抱著小六郎和露珠兒正仔仔細細的聽李大嫂說著小六郎的事兒。
“.再是沒想到這把年紀了竟是又有了孩子來。
這當初沒和你在信裡說是我的主意,我想著你在外搏前程,那可是戰場,刀劍無眼本就風險萬分,家裡的事如何還能讓你掛心?”
李大郎臉上那表情看著就是有些埋怨李大嫂隱瞞他此事的不開心,李大嫂抬手製止了李大郎還未說出口的話:“得了,阿孃我知曉你的意思。
只不過,就算當時告知於你了,又有什麼用?
你遠在千里之外,幫不上什麼忙,還得累著你擔憂於我?
這又何必呢?”
李大郎聽到此處倒也不好反駁些什麼,畢竟李大嫂說的確實在理。
“阿孃之前說的兒不反對,但小六都生下這般許久了,兒往家寄過好幾封信了,阿孃竟是也能生生忍得不告訴兒一聲,當真是.當真是,是.”
李二兄拿著一兜子剛出爐的火燒走了進來,他剛才去街面上找了腿子去給在書院讀書的李三郎和李四郎傳話,在當值的李大兄和李二郎也沒忘記,就又順便去街面上鋪子裡頭買了一兜子火燒回家。
畢竟對於露珠兒他們這幾個小娃娃來說,一碗放了白糖的紅豆粥已是足夠墊巴肚子,但對於王大膽、高海平以及郭家兄弟來說,那不過就是個零嘴罷了。
一邊給每人都發了兩個熱乎乎的酥脆餅子,李二兄一邊帶著笑意的對著李大郎說:“虎頭,哈哈,這可真不賴大嫂。
大嫂本想在小六滿月的時候去信一封與你說來,只不過二郎當時正休沐在家,二郎說,既然一開頭就沒告訴你,那乾脆就別告訴你了。
待得你隨大軍回返長安的時候,自己來家看,那才有意思呢。
如此,這才是一個字兒都沒露給你知道,哈哈,就想看你現在這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樣子。
哈哈,哈哈。”
說完這些,李二兄自己也拿著個火燒邊吃邊笑了起來,引得在旁坐著的王大膽和高海平以及郭家兄弟也是想笑又不敢,或者說不好意思笑。
尤其是郭四郎,他年紀小,性子跳脫,本就不是能忍的人,讓李二兄這幾聲笑勾的,當真是把他自己嗓子眼裡的笑忍了又忍。
李大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看向李二兄,自小帶來的敬畏讓他一個字兒都不敢反駁,只得抬眼瞪了郭四郎一眼去。
郭三郎低下頭抬起手臂衝著自己的胳膊使勁兒壓低嗓子咳了兩聲兒,再抬起頭時看著郭四郎那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只得衝李大郎含蓄一笑,為幼弟的行為“賠罪”。
李大郎哪裡又是真的覺得郭四郎笑他該郭三郎賠罪呢?
他剛對著郭三郎安撫的擺擺手,就看見郭三郎這又低下頭衝著胳膊輕咳,李大郎趕緊轉過頭去看上首坐著的李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