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郎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轉過頭看著蹲在地上捂著臉頰“嗚嗚”痛哭的周母,直接開口指責:“當初我和翠蘭多好,要不是阿孃你說些有的沒的,我能幹那樣的事兒來?
說不得按著原來說好的,翠蘭現在嫁過來,連孩子都能懷上了!
都是你,是你貪心,啥也不想出,就想佔人便宜!
讓你弄得,我在長安哪裡還能娶得上媳婦?”
周大郎不想看周母的樣子,別過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兩個阿弟,他現在心中也是有些厭煩自己的兩個親阿弟的。
因為他也知道,周母說的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周家就是面上光,家中三個兒郎,雖說周大郎最大,但那兩個阿弟年歲也不小了。
若是周家的家業都只給周大郎一人,那自是不錯的。
可是,周父周母怎麼可能不管剩下的兩個小的?
周大郎在這一刻,心中甚至想著:“要是阿耶阿孃和阿弟都死掉了,周家的東西不就都是我一個人的了麼?”
本來站在一旁跟個背景板似的兩個人,被周大郎看過來的惡狠狠的眼神嚇著了,兩人抱在了一處,只弱弱的喊了:“阿孃,阿孃,阿孃.”
而這會子翠蘭家裡卻是正在招待錢家這一家六口來。
錢家有一門釀酒的手藝,在長安城裡頭開了一家小酒館。
這不趕上了太醫署與兵部聯合起來,因著李三娘提供的蒸餾酒精的事兒,錢家的生意是上了一個臺階的,最是不愁這酒釀了賣不出去了的。
所以,錢家的日子過得算是不錯了的。
因此,錢家對於家裡唯一的女娘錢小娘子也是疼愛有加。
“這禮孫小娘子一定要收下!
要不是你以誠告知,讓我家豆兒沒上週家的當,我都不敢想豆兒以後要是真的嫁到周家後,那得是什麼樣兒的日子。
這禮你可一定得收下,你就是我們錢家的恩人,你這是救了豆兒一輩子。”
錢小豆站在錢母身旁也是一臉感激表情的看著孫翠蘭,眼中甚至都有了淚水來。
錢小豆想的更簡單些,“阿孃總說女娘嫁人是第二次投胎,若是這次再不找個好郎胥來,那必定是要一輩子都在苦水湯子裡泡著了的。
甚至還會帶累的自己所生的子女也一輩子遭罪去了的。”
在錢小豆還沉浸在周大郎的能說會道上,幻想著日後自己與周大郎成親後過上富足美滿的日子的時候,找上門來的孫翠蘭只一句話就讓錢小豆的整個世界黑了一下。
“周大郎給我下藥強要了我,我打去了那個孩子。”
在一開始,錢小豆自是不會相信的,但內心底裡錢小豆也知道,沒有哪兒個女娘會把這種事兒往自己身上套的。
那既然能說出口來,必是真的發生過的。
可錢小豆並不想打破自己的美夢,但在孫翠蘭的強烈要求下,錢小豆跟著孫翠蘭去了佛寺。
“這盞往生燈是給那被我打下的孩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