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月份大了之後,就算流去這個孩子,九娘也不一定有的命來。甚至很可能,流去孩子之時就是九娘歸去之時。”
李三娘看向已經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下的齊芷蝶說:“並且,作為醫師,我自是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的。就算現在能流去孩子保住九孃的命,那也得是九娘同意才能行。
你焉知,你替她做了決定,就是她內心裡想要的?”
齊芷蝶受不了了,她猛地睜開眼站起來,高聲尖利的衝著李三娘嘶吼道:“我怎麼不能替她做決定?
我與她在一起十餘年,我們一起吃一起睡,她就是我的親人啊!
我如何能看著她去死?
我怎麼能看著她去死啊!
我能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啊?”
看到情緒失控,在透過嘶吼發洩自己內心恐懼的齊芷蝶,李三娘對著想要上前制止齊芷蝶的秋香擺擺手,她起身抱住了齊芷蝶。
“哭吧,哭吧,哭夠了,就認命吧。”
待得齊芷蝶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後,就聽到從剛才起一直沉默不語的宋玉郎沉聲問:“李三娘子,剛才是要說?”
“我於剛才診脈所得,照著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九娘.她是熬不到足月生產的。
到時候,若是還想要生下孩子,就得提前催產。
可是,九孃的身體狀況,若是催產,可能還是沒得力氣無法生下孩子。
若是到時真的如此,我有一法是可以取出孩子的。”
說到這兒的李三娘,面對房間內四對兒向她看來的眼睛,心頭還是有幾分壓力的。
畢竟沒有人能夠平淡的接受死亡。
“李三娘子的意思是?.到時,九娘就很可能活不成了?”
李三娘點點頭:“不止如此,腹中的孩子一直在胞宮之中就得不到充足的營養,為了求得一線生機,又要讓孩子提前出生,我是不敢保證到時候,孩子能夠存活的。
就算孩子當時活下來了,能不能活過滿月、週歲都不好說。”
未等齊芷蝶再次發聲,宋玉郎直接站起,對著李三娘行禮道:“一切都勞煩李三娘子了,若是到時有個萬一我自是明白這都是九娘自己的選擇,都是命。”
說完,宋玉郎不等李三娘回話,就轉身離開了。
愣在一旁的齊芷蝶過了幾息後才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去追宋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