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還在心裡腹誹“這就是談判的架勢吧,誰先出聲誰就輸了。”
王大郎沒忍住,假笑著先開了口。
“李伯父,咱們做了這麼多年親家,我阿耶在世的時候,更是與伯父是莫逆之交,不然咱們也結不成兒女親家。
二郎他是糊塗了,弟妹是個賢惠人,咱們好說好話,鬧鬧就算了,我把王家公賬上城外的地拿出二十畝來單放在弟妹名下,你看可好?
二郎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他已經知錯了,以後一定會對弟妹好的,想想露珠兒,還是有個完整的家的好,伯父,你覺得怎麼樣?”
“呵。”然後是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墩的聲音。
李父還沒說話,作為武人出身的李大兄聽了這話,真是忍無可忍,發出了這麼一聲嘲笑的動靜。
“王大郎,王叔父當年重病,我阿耶送了三隻老參,一文沒要,你自己就是開藥鋪的,那三隻老參值不值二十畝地,你會不知道?
更別說三娘她可是給叔父送了終,守了孝的。
你阿孃是怎麼對三孃的,你以為三娘不說,我們家就不知道了?
王二郎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像是知道錯了麼?
是我家瞎了眼,當初竟給三娘找了這麼個沒良心的。
王二郎是忘了當初怎麼在我們父子三人面前剖心剖肺保證要對三娘好的了?
這個好就是和外家表妹滾在一起麼!”
李二兄嘴皮子利索,一頓唇槍舌炮,把王大郎的狡辯都頂了回去。
王婆母受不了李二兄的犀利言辭,惱羞成怒把矛頭指向李三娘,手指頭指點著李三娘說:“你李三娘就是給我王家守了孝又能怎樣?
成婚三年就生了一個小女娘,連個帶把的都沒給我的二郎生個,還有什麼臉面來我王家?
和離?不可能!
是我家二郎要休棄你個生不出兒郎的小婦人。
城外一分地也不可能給你!
露珠兒就是個女娘也是我王家血脈,想帶走,做夢!”
啪,茶杯摔在地上支離破碎的聲音阻擋了王婆母這高亢近乎歇斯底里的叫罵聲。
李母看著地上的茶杯碎片和水漬,笑著對剛還在指責李三娘的王婆母柔聲說道:“哎喲,手滑了。
孫招娣,你自己嘴臭,就少說話,汙了這屋子不說,還淨給你的好大兒惹事生非啊。”
轉過頭來,對著王大郎瞠目結舌的樣子卻是和顏悅色的說:“王大郎,你是個好的,叔母自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