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華有種安度晚年生活的感受。
“你是誰?”是個男子的聲音,或者說是男孩。
“一個瞎子。”李月華調侃了一句,“你是誰?”
“我?我說了你也不會認識我。”小男生走了進來,不客氣的扯過李月華身旁的椅子坐下來,“你是外來的?”
“算是吧。”李月華聽著小男生那略為囂張的語氣,笑了笑,“你呢?從小就生活在村子裡嗎?”
“算是吧,也不是。”男生笑了。
李月華笑了笑,“你多大了?聽著像十二三,不過感覺你的個子很高,十五六了?”
“你怎麼不說我是幾歲的孩子。”男孩笑了,“我二十七了,你要不要摸摸我的鬍子。”
不等李月華反應過來,手就被摸住了,那隻手很涼,就像冰,被放到了那樣同樣冰冷的臉上,還有輕輕起來的胡茬。
李月華笑了,開始有些不習慣,不過看他並沒有別的反常舉動,也就放下心來,“你很冷,是生病了嗎?”
“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李月華:.....
“我只是問問。”並不是關心。
“那我就當成關心了。還是頭一次有人對我這麼說。”男孩,不,或者說年輕男人起身,“你的眼睛很好看,像一譚湖水,可惜看不到了,你是從小就瞎的嗎?”
李月華搖頭。
對方沒有說話,就這樣走了。
對這裡,李月華一無所知,剛剛的人又吊兒郎當的樣子,像極了表哥,李月華覺得不該是村裡的人,或者說是守著這裡的人,不管怎麼樣,與那樣的人在一起,總會像被狼盯著。
李月華不想與他們牽扯,所以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晚上,老五回來了,人很高興,“明天不用再挖了,換了個活,就是幫著他們撿柴,準備過冬。”
“挺好。”李月華聽著老五擺飯菜的動靜,“今天加菜了?”
“是啊,還有隻雞,我還弄了酒。”老五現在人精神多了。
比李月華剛醒來的時候要有精神頭。
李月華笑了,原來想說你還真習慣在這生活啊,最後又想好不容易高興,還是不要影響他的心情了,飯後老五喝了酒,就回另一邊睡覺去了。
李月華自己住在這邊,平時晚上她都是靠發呆,一邊盼著自己的傷快點好,現在她想的就是要怎麼才能從這裡逃出去,秋天的晚上山裡很冷,現在他們就已經蓋厚被了,她是個瞎子,和老五走在外面,路上一定走的不快,又找不到路,一個秋天要是從山裡走不出去,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