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的呼吸聲很淺很淺,淺到聽不見,就好像,某一刻就要消失不見了一般。
陶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唐僧”。
“細皮嫩肉”的“唐僧”還沒有恢複嗎?
可是……
他脖子上的牙印,明明已經不見了,就連淺淺的疤痕都沒有。
有人曾經將狂躁症的疼痛具體化。
堂森目前承受的是十級疼痛,是比開十指還要痛上兩倍的痛感。
大總管時不時地會為他家陛下的忍耐力感到崇拜和感嘆。
換成一般人,早就已經痛死了。
也就他家陛下能忍了。
但即便能忍,大總管也很心疼他。
此刻,這位面對十級疼痛都面不改色的俊美暴君,卻在此時抬起手,握住了牙印原本存在的地方。
他閉了閉眼,輕輕吸了口氣。
陶陶:???
啊……
牙印消失了,都還會痛嗎?
單純的,沒有聽說過“演戲”一詞是什麼的小人魚到底抵不住內心的愧疚,尾巴一甩,直直地就朝“唐僧”游去。
察覺到這一番明顯動靜的堂森心神微顫。
他極其幸運地遇到了一條心軟的珍稀人魚。
但是這條好騙的小人魚,好像更加招人了。
堂森耐心地等待著。
很快,陶陶游到了他附近。
陶陶鼓足勇氣,不管不顧地探頭,上半身微微離開了海面。
海水被濺起。
淅淅瀝瀝的海水接著洋洋灑灑的落下,像極了一場美到極致的夢境。
隔著朦朧的水珠,在不算炙熱的陽光下,堂森見到了一張明媚精緻到令人失語的小臉。
這一刻這一秒,任何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這一份得天獨厚的美。
因為過於炫目,他微微眯了眯眼,眼神如鈎,牢牢地鎖在小人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