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嗎?”
“是的,平庸不能成為你的過錯,但是,你卻也不是完全沒錯。”易文君道,“你的錯,在於你延誤了時機,在於你高估了自己,也在於你沒有第一時間向教會說出真相、阻止災難的蔓延。平庸不是你的錯,但那些因雪融病而痛苦、絕望、死亡還有瘋狂的人,都是你的錯。”
可吉姆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緊緊抓著易文君的手,反複確認:“我真的沒錯嗎?”
易文君沉默片刻,再次說道:“平庸的天賦不能成為一個人的過錯。”
“我真的沒錯嗎?”他第三次確認,眼中開始亮起了光。
易文君難得嘆了口氣,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拂過他的頭發。
“結束了,吉姆。”這一刻,易文君並沒有叫他生命之主,也沒有稱呼他聖典上寫的那一長串的名字,而是呼喚他最平庸、最平凡、最絕望、最無力的那個名字。
“吉姆,一切都結束了。”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或許在這樣的一刻、或許有那麼一瞬間,這個因平庸而絕望的人可能曾向她露出過一個近乎感激的笑。
但很快的,那始於青色輝光的一切,最終又歸於青色的輝光。
盈盈的青、生命的青、熱烈的青。
那一切的一切,都在虛界中無聲消散,就像是一個人最後的餘響。
而在這樣的輝光與餘響結束後,一個模樣古樸的鑰匙緩緩浮現。
易文君毫不猶豫,一把抓住了它。
這一瞬間,易文君恍惚間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是誰?]
她是誰?
是朔月女士嗎?
還是作為“誓約”的伊莎貝拉?
又或者是朔月女士的造物,一個誕生於虛假中的小說人物傑西卡?
不,不,全都不是!
“我是易文君!”
她是易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