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心了,下一劍你的手或許就會被斬斷。
把控不好進攻的時機?
那麼注意了,下一劍對方可能就會砍下你的腦袋!
如果不想輸的話、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在這一刻拼盡全力吧!
生死搏殺之間,絕沒有優雅和從容,只有如同野獸般為了自保而撕咬對方的瘋狂,無論是神還是人,全都沒有例外!
但是——這又怎麼樣?
她要贏!
她絕不認輸!絕不!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雪在巨大的木質平臺上堆積了厚厚的積雪。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手中的武器都被對方打落,從高空落下、消失不見。
但即便如此,兩人也不肯停下,毫不停頓地向對方身上揮拳。
易文君本來是不會用拳頭的,因為在她的人生中,她幾乎沒有這樣面對面地跟敵人搏殺的機會。
可當神格碎片擊穿她下意識的防禦、一拳將她打倒在地時,她明白了要怎樣揮拳;當神格碎片以小換大、一拳擊穿她的腹腔時,她學會了掌控時機。
這就是虛界的好處,意志不死,身形不散。
一次次的搏殺中,一次次的反擊下,易文君以可怕的速度學會了神格碎片的一切,學會了他在漫長的戰鬥和戰爭中凝結的所有。
於是最後,當兩頭渾身是血的野獸在大雪中翻滾時,易文君突然大笑了起來,用力撞在了黃金人類的頭上,而當鮮血迸濺時,她用力咬住了對方的唇。
黃金人類一驚,幾乎下意識想要推開她,可易文君用力咬破了他的嘴唇,咬破了他的舌頭,在大雪與鮮血中交換了一個帶著死亡和血腥的吻。
“結束了——我已經全都學會了,錫安,不,伊安。”
易文君坐在黃金人類的身上。
她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回了屠惡之劍,而她手中的的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舉起,劍尖指向了黃金人類的心髒。
她的臉上是混合著金色與紅色鮮血的狂妄笑意,她的眼睛是因興奮與野望的閃閃發光。
“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哪怕是你!所以伊安,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黃金人類看著這樣的易文君,目光閃了閃。
他握住了易文君的劍,聲音依然艱澀,但卻不再像鏽蝕的機器那樣衰敗。
“你可以停下的。”他說著,金色的血液低落在他胸膛,如同黃金之心,“只要你在這裡停下,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是你的罪責。”
“蠢話!”易文君厲聲呵斥,“你明知道我不會停在這裡,你明知道我一定要去直面生命之主,否則我絕不甘心——如果不是知道了這件事,你為什麼要教我關於戰鬥的一切?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當我不知道嗎?”
黃金人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