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
呵,你這就不裝了?
垃圾演員,腦子有病的男人,你有本事倒是裝到底啊!
易文君毫不客氣地踩著他肩膀,爬上碼頭,坐在上頭,狼狽喘氣。
水中,紮克雷似乎也沒有太多力氣了,沒有試圖上岸,而是握緊了易文君的手。
“安潔莉卡,記住,你要離開這裡……不要再回來,也不要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不值得你信任。”
他的聲音越發微弱。
這一刻,在海水與海風的腥鹹潮濕中,易文君終於嗅到了另一種鐵鏽味。
她愕然抬頭,卻只見到了紮克雷緩緩松開的手。
“如果有一天你又一次看到了我……不要懷疑,那就是你最討厭的紮克雷,不要相信他……安潔莉卡,不要相信他……”
“不要相信他……”
在易文君驚愕的目光中,她看到紮克雷那雙始終像火焰灼燒過的透亮眼瞳失去光澤,緩緩合上。
而後他沉了下去,再沒有浮起來。
“……紮克雷?”
“紮克雷?!”
“喂,別開玩笑了……你怎麼……你怎麼會——”
這樣的一個家夥,怎麼會在這樣突兀的時刻,以這樣突然的方式死去?
雖然跑到半路時,易文君就感到這一切應該不是演戲,但是——
紮克雷怎麼會死?
他這樣冷酷的陰謀家,怎麼會死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地方?
這一切,明明都不合邏輯啊!
易文君趴在碼頭邊緣,近乎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海水,直到她看到自己手上和碼頭立柱上海水都無法沖淡的血漬後,她這才驟然驚醒。
此刻,易文君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來的力氣,翻身跳下水,潛入海底,追上了那個腦袋有病的男人,將他連拖帶拽地拉上了岸。
而直到將紮克雷拖上岸後,易文君才看到他身上有三個異常醒目的槍傷,一個在腰腹,一個在肩膀,一個在心髒稍偏的位置。
——原來這個家夥,就是拖著這樣的傷勢,帶她跑了這麼遠的路?
原來她在隧道中聞到的越發強烈的血腥氣,並不是她運動過度的錯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