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蒼狼不放心,那灰衣老者有意避開她,讓她覺得可疑。她坐在楊漣亭身邊,問:“主上給你密信了?”
楊漣亭說:“嗯。”
左蒼狼又等了一陣,見他實在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便問:“今天不去城中了?”
楊漣亭說:“你去吧,幫我採集不同階段病人的血『液』樣本。”
左蒼狼拿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見不發燒,才說:“好。你要是累了就歇一下,這兩天眼睛都熬紅了。”
楊漣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後說了一句:“我知道。”
左蒼狼出門之後,姜杏從裡屋走出來,淡淡地說:“已經準備好了。”
楊漣亭雙唇顫抖,良久,換了身衣服,進了裡屋。
裡面綁著個老人,如今已經昏『迷』不醒。姜杏將老人的衣服剝開,楊漣亭唇『色』慘白,右手握了小銀刀,幾次比劃,下不了手。姜杏說:“你若不行,我來。”
楊漣亭呼吸急促,只覺得那些空氣再不能為心肺吸收。
姜杏不耐煩,搶過他手裡的小銀刀,從老人咽喉剖下去。老人並無知覺,血淌下來,被臺下的木盆接住……楊漣亭彎下腰,驟然嘔吐。
慕容炎是給他下了密令,實在不行,用活人試『藥』、解剖,無論如何,必須趕在太醫之前研製出『藥』方,儘快控制疫病。可是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捂著嘴,猛然衝出去。
晚上,左蒼狼回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她問姜杏:“楊漣亭呢?院子裡怎麼有股子血腥味?”
姜杏在洗手,聞言答:“宰了只羊吧?楊大夫身體不適,說要躺會兒。”
左蒼狼趕緊大步進屋,只怕楊漣亭也染上瘟疫。床榻之上,楊漣亭是真躺著,她快步上前,問:“你怎麼了?”
楊漣亭連嘴唇都是白的,卻勉強『露』了一個笑,說:“可能這幾天有些累了,不礙事。”
左蒼狼擔憂地探了探他的額頭:“你可別染病啊。”
楊漣亭握住她的手,眸子像是隔了一層水光,良久,說:“我不會。”
左蒼狼說:“那你先睡吧,要不要給自己開個『藥』方啊,我讓姜杏煎好『藥』再叫你。”
楊漣亭握著她的手,說:“陪我躺一會兒,我冷。”左蒼狼說:“不要了,讓溫帥看見還以為什麼跟什麼呢。”
楊漣亭於是鬆開了她的手,左蒼狼看了他一眼,沒奈何,只好上了床。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說:“冷還好,我看染病的人都是發燒。”說著話,倒真是合衣躺了下來。楊漣亭將頭靠在她肩上,不一會兒,她是真睡著了——這些天她跑前跑後,一天睡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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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漣亭閉上眼睛,良久,輕輕顫抖。
楊漣亭自此很少去城裡,每日裡大多時候是左蒼狼往外跑,省下許多時間。姜杏在這裡呆到第三天,終於說:“你還不會用刀嗎?要看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