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給她找了兩個勁敵彈壓著她,顧著自己産子和恢複,穩坐釣魚臺。她也算是拼力和那兩人鬥了一番,爭過心悅之人的寵愛。
若論一個情字,怕是如今得到的與上輩子差不多的微薄。若論活著的日子,她竟還比上輩子多活些。
說到底,她也是個因著一時情愛耽誤了自己一生的女子。可悲可嘆可憐。
六月中,允禮述職的摺子又遞進京了,這次皇帝再也沒有攔著的理由,便終於允了他回京。
得了這訊息時,我正抱了琰兒進宮看望長姐。
“這一年發生了多少事,耽擱了多少時日,如今終於能讓你們夫妻團聚了。”長姐有感而發。
“皇恩浩蕩,臣妾多謝皇上。”皇帝已現油盡燈枯之相,性情越發急躁起來,我如今在言行上是一句也不敢放肆了。
“衛臨前日來回稟,皇帝怕是就在這一年裡了。”長姐靠在我耳邊說。
“這話的意思是過了冬天還是……”我不禁一驚。
畢竟富察氏有孕的訊息才剛剛傳出,如果我不加幹擾,這嫡孫的名字還該由雍正起呢。
“這命數的事又有誰能完全算的準?”長姐輕嘆一聲。
“那立儲之事……”我壓低聲音問。
“蘇培盛與槿汐通了氣,皇上已寫了詔書傳位於弘歷。你離宮回府後也記得與玉嬈說一聲,咱們都該準備著了。”長姐交代我。
“臣妾明白。”我對她點點頭,長姐握住我的手。
回府後我讓丁香去給慎郡王府傳個訊息,明兒請她去嚼月閣三層入月雅間等我。
現在傳些私密的訊息我都要讓丁香悄悄地辦作採買女使從角門出去,這小丫頭沒跟著我進過宮是個生臉,不至於讓皇上的探子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