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釋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容塗英也不以為意,接著說道:
“事當日,你被抓之後,秦王妃曾召王植歲等人前往秦王府,見過一面,此後王植歲彈劾我貪汙舞弊,挪用國庫銀兩中飽私囊。”
他將上午時御史大夫餘忡領王植歲、郭世倫兩人前往容家搜拿一事盡數說了出來。
獄中姚釋臉上的笑意漸漸便收了。
容塗英此人老奸巨滑,他突然提起這些事,必是有其用意的。
他默不作聲,容塗英接著就道:
“可惜皇上英明,知道王植歲此人無狀,令內侍監傳令……”
容塗英話沒說完,姚釋就挑了眉,‘哦’了一聲:
“難道不是因為容妃娘娘在宣徽殿前跪了半日之故,才救了容家嗎?”
他一言既出,容塗英身後的段正瑀臉色剎時大變,狠狠的就轉頭瞪了身後獄丞幾眼,眼中露出陰戾之色。
姚釋關押在大理寺中,可對於外間的事竟瞭如指掌,大理寺中必有內奸傳報了訊息給他。
段正瑀臉色難看,容塗英反倒‘哈哈’大笑:
“倒是我小看你了。”他說這話時不以為杵,神情輕鬆:
“可你既然知道此事,就該知道王植歲在殿前被打,皇上令秦王妃當即出城,前往護國寺,為太后祈冥福吧?”
他身體往前傾,目光閃爍,看姚釋上揚的嘴角漸漸抿緊,眉頭緊皺,容塗英這才無聲的揚了唇角。
“容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姚釋臉頰肉抽搐了一番,咬牙問了一聲。
容塗英眼中露出譏諷之色,拿著手中的帕子,在自己口鼻前揮了揮,彷彿想將牢中這股黴味夾雜著汗跡的味道揮去一般,他徐徐開口:
“我聽說,秦王妃走的是上東門,據我所知,若從那裡出洛陽,前往護國寺,可是隻有一條路啊!”
姚釋臉色大變,身體緊繃。
容塗英這才‘哈哈’大笑,站起了身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