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心尖襲上一股溫熱的暖流,他渴切地將臉輕輕搭上靠榻,依賴地蹭了蹭她的披風。他的手幾次試探,握住了她垂落的那隻手腕。
她睡得很熟,偶爾嚶嚀一下,也只是要稍稍翻個身。
一直沒掙開他的手。
狼奴指尖涼得厲害,也顫得厲害,他還不敢太放肆,只用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方才在那間值房她握住他的手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狼奴很想抱一抱她。像夜裡抱著小木偶那樣抱著,互相依偎著,汲取彼此的溫度,如此才好捱過一個又一個冰冷的夜晚。
可狼奴還記得,她是殿下,他是奴。他也怕殿下會忽然醒來,然後用力地將他推開,兇狠地責問他,把他關進籠子,再也不許放出來。
狼奴將她的手移向自己的肚子,輕扣住她的手背,一下一下地按揉著,口中用氣音輕輕地呢喃著:“殿下……”
他渴望又滿足地用臉輕輕蹭著她的披風,也蹭她的手臂,在她隨時會醒來的危險境地裡肆意慰藉著自己對於擁抱的奢求。
將近一個時辰後,車輦停下,楚言枝被狼奴晃手臂晃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狼奴跪在榻前,臉微微泛著紅,耳朵也紅,眼神裡還透著一點緊張。她坐起身來揉眼睛,卻看見自己手背有一塊紅了,恐怕是睡得太熟不知撞哪了。
年嬤嬤過來要抱她下去了,楚言枝整理著披風,正要自己系結,垂帶就被狼奴攥住了。他低頭開始為她系,眉眼極其認真,低聲道:“奴會了。”
他三兩下繫上一個蝴蝶結,最後打結的時候力道剛剛好,既不會太鬆也不會太緊。
年嬤嬤掀開了門簾,楚言枝起身,不要她抱,扶著她的手臂踩轎凳下去了。
年嬤嬤也注意到她手背上的那一塊紅了,摸了摸,皺眉問:“怎麼撞紅了?”
她轉而責怪剛跳下來的狼奴:“奴奴,怎麼沒把殿下看顧好?”
狼奴心髒驟然一緊,摟著小木偶,心虛得不敢看殿下的眼睛。
楚言枝倒不怎麼在意。她知道自己睡覺不太老實,有時候醒來會發現自己不在床頭也不在床尾,睡得奇奇怪怪的,偶爾磕磕碰碰再正常不過了。她理了理披風,抬頭看向四周。
這地方可比剛才十二監的值房要疏闊多了,承天門與大明門之間有一條又寬又長的宮道,右邊是六部與翰林院等外臣的值房,左邊就是五軍都督府和南北鎮撫司。
錢錦在前面帶路,到了北鎮撫司大門前,也不著人通報,直接就領著楚言枝走進大門,直奔指揮使辛恩的值房而去。
楚言枝往四面看,守在這裡的人各個身姿挺拔,各處擺設幹淨利落,光線通透,人一走進來,甚至感覺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她側身問狼奴:“你以後就在這裡練武,是不是很好?”
狼奴的視線還落在她那隻手上,聞聲抬眸望著她,說話時頰畔那隻笑渦也會微微漾出來:“殿下讓奴去哪,奴就去哪。”
作者有話說:
珍惜現在還只會摸摸小手的小狼崽子……
大聲告訴我今天的更新肥不肥!驕傲挺胸)
感謝在20221215 23:59:25~20221216 23:59: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熏熏 30瓶;旗野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