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皺皺眉,被她握著拇指的那隻手一轉扯了她的手腕:“是不是啊?”
“……那是吧。”
“你有沒有很愛我啊?”狼奴眉眼間籠了層薄光,眼神有歡喜有期待。
楚言枝能對皇奶奶、娘親她們大大方方地說喜歡、說愛,甚至敢和她們大聲承認說自己有多愛狼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樣問著,她心跳快得不行,不敢說。明明他昏迷的時候她對著他耳朵說了很多遍的。
“愛我嘛。”狼奴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讓她躲不開,“你愛我,我就不那麼壞了。”
楚言枝被他黏得不行,垂著眼睛小聲承認:“我愛你啊,你走了我很想念。”
“那你為什麼總說不要我啊?”狼奴把臉枕上她的肩膀,手裡撥弄自己脖間的鈴鐺玩,“好傷心。”
“……你一直抓著我不放,我生氣就想這麼說讓你把我放開。比如現在,我想下去洗臉你都不讓。”
狼奴不說話了,鈴鐺被他撥弄得時不時響動一下。
楚言枝轉頭看他,臉蹭到了他的腦袋,他眼睫毛一下一下地眨動著,晶亮的眼睛盯瞧著那隻銅鈴鐺。
楚言枝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狼奴才道:“我還是不要放開你。你會把我丟掉。”
“我沒有真的丟過你啊,你昏迷了快有十多天,我一直陪著你,分都沒分開過。”楚言枝開始撥攏他的頭發,從枕下掏出發帶想給他束起來。
狼奴不依她的,輕晃了幾下腦袋,哼氣道:“你丟掉我很多次!把我丟在籠子裡,一直不來看我,又把我丟在東殿忘記我,還把我丟給師父,好多好多天,都沒有接我回家。我回長春宮找你,你還不要我,你把我丟在那裡,自己帶很多很多人一起去別的地方玩……你一直在丟掉我。”
楚言枝沒想到那些事他都記得。但這些怎麼怨得了她呢?
“那樣不是丟你,是……”楚言枝剛想為自己辯駁辯駁,門被敲響了一下,紅裳在外道:“殿下,奴婢把辛小姐帶來了。”
楚言枝立刻把狼奴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了,收整好衣服清清嗓子,便要應聲讓她們進來,回頭就看到狼奴震驚又委屈的眼神。
狼奴氣得要兇她,楚言枝卻直接起身把他按到床上,拿被子給他蓋住,正色道:“辛小姐來給你看診了,摟摟抱抱的別惡心到人家。”
狼奴想起來,楚言枝把他脖子上的鈴鐺從被子裡撈出來給他玩,狼奴不玩,只拽著她手腕不松,說了好幾句討厭她。
楚言枝只能穿上鞋在床沿坐下,揚聲讓她們進來。
紅裳走到珠簾前幫辛鞣撩開就沒進去了,辛鞣見狼奴真的醒了,欣慰道:“比我預想的要好,看來我醫術比以往又精進了。”
“這是自然,多虧有你。”楚言枝邊說邊要把狼奴抓她手腕的那隻爪子掰下來,狼奴死活不肯,楚言枝往他手背拍了下,“再不松開,我,我……”
楚言枝竟不知道要用什麼話威脅他合適。
“你又不要我!你剛才的話都是騙我的,你比我壞,你是最壞的人!”
有旁人在這,楚言枝什麼都不好說,只能硬著頭皮對辛鞣道:“你看,他變成現在這樣了……腦子好像出現了問題。”
狼奴聽得懂她的話,掐緊了她的手腕。
辛鞣端詳狼奴雙眸一二,示意楚言枝把手提起來。楚言枝奮力把自己的手往上拔,辛鞣隔帕把指尖搭到狼奴腕間,狼奴要躲,楚言枝回瞪他。
辛鞣勉強給他把完脈,眉心蹙起:“藥有殘留,他先前透支得太厲害,又受了刺激,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殿下有試著問他在北地到底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