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膽起來,狼奴反而沒那般放肆了,只用她的話來反駁她:“殿下,你說誰不知羞恥?”
楚言枝任他的手在自己腰腹慢慢往上游撫,映著清淺月光的眸含著一點笑意:“你的意思是我嗎?”
狼奴不應聲,吻落到了她的鎖骨窩上。
楚言枝碰到他頸間的那塊白紗布,慶幸自己當時帶他去找了醫館,否則那牙印被誰看到都不好解釋。被紅裳她們看見,更了不得。
聯想到老先生和那群閑人調笑的話,楚言枝的指按在了狼奴的肩膀上,猶豫幾次,到底沒有推開。
他們誤以為她和狼奴是夫妻,狼奴還買那個東西,所以更叫他們誤會了。她和狼奴之間做的事,是隻有正經夫妻才會做的。
她確實不知羞恥,她正在不知羞恥,以後還會更加不知羞恥。
她近來對狼奴的慾望好像更強烈了些。
楚言枝感覺到那一片濡濕的含弄,足弓不禁繃緊了。
狼奴察覺到後又來吻住她的唇,將她微哽的聲音都堵了回去。
楚言枝挺了挺脊骨,於滴滴答答的更漏聲中望著小奴隸的眼睛,小奴隸也以同樣無聲且熾烈的目光看著她,忽然輕聲問:“殿下愛奴嗎?”
楚言枝眸光微頓:“我回答過了。”
狼奴摟著她的脖子將她往自己懷裡攬:“我好像有點錯覺,好像在做夢……為什麼會感覺殿下有點愛我?”
只有在夢裡的時候,殿下才會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真摯且歡喜地望著他,湧著濃濃的愛意,而且只看著他、只對他笑,主動且親密地擁吻他、逗玩他。
此刻的殿下雖然有些神思倦懶,眼睛裡卻含了幾分笑,淡淡地凝視著他,和平時不太一樣。
楚言枝怔了片刻,他把她松開一點了,忐忑道:“殿下再回答一遍。”
楚言枝不想回答,這好破壞她此刻平和的心情。她推他的手臂:“不許上我的床,你又忘了。”
狼奴明白了,斂了眸子裡忐忑之餘的期待,耍賴般抱住她不撒手:“殿下答應今晚玩奴的,奴帶你去主屋。”
他不深問,楚言枝眉頭松開了,被他抱著躍輕功去了後院主屋。
他早有準備,因為主屋沒地龍可燒,在床角四處各擺了一隻銅炭盆,楚言枝不必裹緊被子,也不會覺得太冷。
藉著月光看到桌案上那隻木盒子,楚言枝對又要把她壓著親的少年道:“我討厭羊的味道,很髒,很臭,你要是哪天把自己弄上了這味道,我是不許你碰我的。”
狼奴拿她的手去撥弄自己的腰間系帶,呼吸粗了幾分:“奴知道,奴會弄得香香的,不讓殿下嫌棄奴。”
盆內炭火輕微嗶剝兩聲,屋外似又飄起了雪。
過完上元節,這一年的年節也結束了。楚言枝以自己即將及笄搬入公主府為由拒絕再去文華殿讀書,成安帝答應了。
楚言枝發現成安帝的精神比去年更不如了,聽完她的話後,發了很久呆,問她覺得三姐姐現在怎麼樣。
這個問題讓她摸不著頭腦,只能照實說感覺現在的三姐姐很好,每次見面她都十分有活力的樣子。聽說她最近又開始去上林苑了,也許是漸漸從孟皇後離開的悲傷裡緩過來了。
成安帝卻說,再大的悲傷,過去三年,誰還緩不過來了呢?
又過去幾日,楚言枝才從錢公公那裡得知,三姐姐好像是想插手朝政上的事,被成安帝發現並斥責打壓了。具體的,錢公公不肯對她詳說,但她的公主府和三姐姐的公主府離那麼近,能感覺到一點風聲,楚言枝細細思索後根據幾點線索差不多猜出來了,是三姐姐培養了幾個不錯的幕僚,想連同嵇嵐與吏部幾個人給他們撥點官做,間接把自己的人插進朝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