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呼吸一陣粗過一陣,漫長的壓抑後,一種奇異的感覺從下到上把他沖刷而過,如有一把火將遒勁的樹木從根躥燃至它每一片枝葉,燒得一點不剩。
手中的帕子從濕熱變到濕冷,狼奴不自覺眯起的眼睛睜開了,看本就已沾了絲絲血跡的它染上了另一重汙穢。
屬於他的汙穢。
狼奴將帕子與換下的下裳放進那個銅盆裡,又另拿了幾方帕子把地上擦幹淨了。
把自己重新洗幹淨後,狼奴窩回被子裡,抱著木奴,想自己是否有錯。
如果慾望是錯,他罪無可恕。但慾望為什麼會是錯?
活著也是一種慾望,活著是罪嗎?想快樂也是一種慾望,快樂是罪嗎?他不曾幹擾到旁人,他只是,只是……
狼奴再度把臉埋進被子裡,冰冷的木奴硌得他心口疼,他幹脆把它丟開了,轉而緊緊抱住被子,幻想是殿下這樣抱著他。
遲來的羞愧感漫漫湧上,狼奴開始後悔,可他不願讓自己後悔。
他不信殿下如果喜歡他的親吻、享受他的親吻,還會厭惡他的欲。他不信殿下對他沒有一點點的欲。
殿下是人,但人和狼一樣會呼吸,一樣會心跳,一樣想好好活著,一樣想快樂。如果這些都是罪,那她一定也會想一犯再犯。
同他一樣。
狼奴要勾引她,把她同樣的欲,勾到自己身上。
夜寂無聲,狼奴躍入蘭心閣,才撩開帳子,便見也未曾睡著的殿下轉頭蹙著眉心看向他,那眼神好像在質問他怎麼又來了。
方才獨自一人身處黑暗時賦予他的勇氣與沖動此刻退縮了兩步,但看見月色下殿下清淩淩的眸光,他不打算依她的意思回去。
楚言枝眼看著小奴隸不顧自己的示意,仍朝這邊走來,不由坐起身,低聲問他:“來幹什麼?”
夜已經深了,守在外間的宮婢睡得很熟。楚言枝中午睡得太久,睏意都睡沒了,因而一直沒睡著。
狼奴先無比依賴地抱住了她,也不說話,把臉埋進她的頸窩,這便開始一點一點地親吻起來。
楚言枝咬了咬唇,在他腰背上掐了一把:“……上午親了那麼久,你親不夠嗎?我也親過你了。”
狼奴仍不由分說地親著,呼吸愈發紊亂,抖顫的睫毛剮蹭著她的面板。他輕聲問:“殿下希望奴瞞著殿下什麼事嗎?”
楚言枝覺得他這話問的奇怪:“當然不。”
她作為主子,都沒什麼瞞著他的事,他當然不可以瞞她。
狼奴抓握了她另一隻手,刻意要與她十指相扣:“那奴要向殿下坦白一件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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