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鴻與賴志誠呼吸微屏:“前段日子他們提起過的那個狼孩,就是他?”
楚言枝點頭。
三人看狼奴的眼神都變了又變。
辛恩半晌不語,等手裡的茶盞快涼透了的時候,才在小公主滿是希冀的眼神裡將之一飲而盡。他嗓音沉冷地對錢錦道:“你們這些閹黨,盡做些害人勾當!”
吉鴻沒想到辛指揮使會當著錢錦的面大罵,臉色都白了幾分,錢錦卻面色不改,語氣幽幽道:“就算沒有我們這些閹黨,害人之事也不會就此禁絕。咱們同是在聖上手底下盡忠的,辛大人不妨想想,若沒了我們東廠,這些髒事又會輪到誰來幹。”
他指尖沾了茶水,又一點點撚幹了,直視著辛恩,繼續道:“若沒了東廠,又如何顯得你們鎮撫司幹淨?”
“心術不正,手段卑劣之人,不論身居何位,都會將之攪為一潭渾水!錢公公,你今天在鎮撫司待的時間夠長了,難道東廠真就沒別的事要幹了嗎?非要在我們這閑耗。”辛恩將茶盞擲在桌上,響聲一震,坐在對面的楚言枝都不由默默放下了喝到一半的茶。
她還沒有見過威勢如此之重的人。父皇身有龍威,但畢竟久居宮廷,辛恩常年在外奔波,與刀劍為伍,氣質更銳意鋒芒些。
錢錦聽到辛恩這話,反倒笑了。他轉而朝楚言枝走去,躬身將手臂搭過去,示意楚言枝扶著起身:“殿下,辛大人既已對奴才下了逐客令,看來是願意收下狼奴了。奴才護送您回宮。”
辛恩欲言又止地站起身,楚言枝還沒來得及將手搭上錢錦的小臂,已被狼奴緊緊揪住了袖口。
他惶惑地望著她的眼睛:“殿下,要拋下奴?”
楚言枝起身,抬手理了理他稍顯淩亂的頭發,對他笑道:“你要留在這好好習武,將來讓辛大人收你為徒。等你學好了,哪裡都能去。”
年嬤嬤也對他道:“奴奴,記得嬤嬤跟你說過的話,一定要好好學。等到臘月二十四祭灶的時候,殿下和嬤嬤就接你回去過年,你在這要聽各位大人的話,不能到處亂走……”
“殿下!”狼奴幾乎要將楚言枝的袖子拽下來了,指節都泛起了白,“二十四要好久?奴,奴想天天回家,就睡在東殿,聽殿下的話,哪裡都不去!”
楚言枝垂下了眼睛。她轉而拿過狼奴的袖子,把他的袖口掖了又掖,不讓裡面那層透出一絲一毫來,聲音低低的:“傻狼奴,學武功不好嗎?我很想學。”
她抬眸與他微紅的眼睛對視:“你學好了,就回來教我吧。”
狼奴漸漸明白了什麼,但仍不願意放手:“奴不想和殿下分開。”
“哪裡分開了?你還是我的小奴隸。而且也就二十日左右,一眨眼就過去了。”楚言枝開始輕輕地掰他的手指。
狼奴被她掰了好幾次手指,已懂得如何把力道控制得剛剛好,不讓她輕易掰開了,可楚言枝只要暗暗捏幾下他的指尖,他整隻手臂都會變得軟下來,根本做不到忤逆她的意志,自然而然就一根根松開了。
楚言枝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辛恩面前:“辛大人,他身上還有傷,太醫說要三天一換藥,他已經學會自己換了,天黑之前我會讓人把他的藥跟其他東西都送過來。他是個不懂事的小狼,我把他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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