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什麼呢?”辛鞍見他一臉警惕,走過來拽了他被子一角作勢要掀開。
狼奴已從床上坐起來了,壓緊被子,兩手按著被角,瞪起雪亮的眸子。
辛鞍被他的眼神嚇到了,而且狼奴那頭使得力氣特別大,他整個人使勁兒往後蹬都拽不動這被子分毫。他輕咳一聲收回手,抱臂揚下巴道:“不給看就算了,誰稀罕!”
狼奴不理會他的話,兩隻眼睛還帶著兇意跟著他轉。如果不是之前殿下交代過,他早已呲起牙要恐嚇對方了。
辛鞍退了兩步,眼珠子一軲轆,指了指門外:“我爹,也就是你師父,要我喊你起來吃飯去,還說要我看著你起來。你不聽他的話嗎?”
狼奴仍不放鬆警惕:“你騙我。”
“誰騙你了!”辛鞍叉起腰,“哼,愛信不信,我走了,看我爹知道你不聽他的話怎麼揍你吧。”
辛鞍頭也不回就要走。
狼奴神情松動了下:“師父才不會揍我。”
“這我可管不著,反正他會生氣。”辛鞍已邁出了門檻。
狼奴怕辛恩生氣,怕他一生氣就不帶他找殿下了。
“你不要走。”狼奴下了床,開始把衣服往身上套,“你看我起床。”
辛鞍這才趾高氣昂地回過頭,抱著手臂一步步踱回來:“那好吧,本官勉為其難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繞著狼奴轉起來:“袖子弄好,我爹不喜歡看人的袖子太寬松,特別是習武的時候。衣擺掖緊會不會……你這腰也太細了。喂,怎麼破洞的靴子你還穿啊?能不能別這麼寒酸?”
狼奴不懂什麼寒酸不寒酸的,他認認真真地答:“小福子給的,很好穿。”
辛鞍別過視線,嘀咕道:“咳,幹嘛老這麼可憐地看人……”
“老陳,去我床頭拿一雙過來。”
老陳看看狼奴,再看看還故作冷硬的二公子,笑著去了。
等老陳把鞋拿來了,辛鞍讓老陳自己個兒忙活去,別再跟著自己了,又親自把鞋拿到狼奴面前一放:“換上。”
狼奴歪頭眨眼,思索著他的意思。
辛鞍真想把他腦袋掰正,怎麼老歪來歪去的,人話真就有這麼難理解?
不過見識到他的力氣後,辛鞍不敢輕舉妄動,他指指自己那雙才穿過幾次的金線繡雲紋的小皂靴:“把那個破洞的脫下來,穿這個,會不會?”
狼奴沉默了一下,辛鞍以為他聽不懂,忍不住要再解釋一遍的時候,他突然沖他笑了一下:“謝謝。”
狼奴在床邊蹲下來,脫了舊皂靴開始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