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陳父道完別，腳步飛快跑進校內。
遠遠地，最外邊的教室前好像站著個人。陳杳聲光顧著跑沒仔細看，快到那的時候，對面的人開口叫她。
陳杳聲慢慢停下，抬頭辨認，哦，原來是周蔚裡。
她走過去，嘴裡還喘著氣，“你怎麼不進去啊。”
“我以為你要遲到了。怕你找不到教室在這等你。”周蔚裡正說著話，有老師出來催人：“考試要開始了，外面的同學趕緊進來準備。”
周蔚裡見她緩得差不多了，說：“走吧。”
進考場後，按著準考證上的座位號找位置。
他們班的三個人座位是連坐，戴眼鏡的同學坐在最前面，周蔚裡坐在陳杳聲前面。
很快鈴聲響起，開始發卷。
周蔚裡不像其他同學一樣伸長手往後傳，他偏要轉過半個身子，把卷子輕輕放在陳杳聲桌面上。
陳杳聲對他笑了笑，用嘴型無聲說了句加油，得到回應後她接著往下傳。
卷子上全是閱讀題，課外閱讀，多是還沒教過的英文單詞，陳杳聲喜歡看英語詞典，做下來倒也得心應手。遇到不會的單詞，把看得懂的連在一起，明白大致意思整句話就差不多了。
考試時間為一個半小時，陳杳聲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完成整張卷子，檢查幾遍後趴在桌子上。面前是一大片黑，周蔚裡今天穿著一件黑色衛衣，後背遮擋住她所有視線。
他脊背挺得很直，脖頸微微向下低著，棘突明顯。
垂眼，眼前仍是衛衣柔軟的面料，陳杳聲突然很想摸一下，正想著手先做出反應，她伸出一根手指往中心點戳了兩下，周蔚裡脫了外套，裡面好像只穿了這件衛衣，她戳上去的時候因為衣料薄，能清楚知道自己點在什麼位置上。
摸到周蔚裡明顯的後脊線，陳杳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指尖像是被燙到，飛快收回。
注意到周蔚裡身子往前傾了不少，陳杳聲心想完蛋，他不會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很變態吧。怕他下一秒就轉過來，她重新趴下裝睡。
周蔚裡本來好好做著題，突然後背被人戳了幾下，下意識想轉身，又想起現在是考試，只得作罷。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吧，他想，考試結束後再去問她。
陳杳聲腦袋埋在臂彎裡，全然不知周蔚裡的想法。心說，還得找個藉口，結束後再去告訴他，自己是不小心碰到的吧？
對，不小心碰到的，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