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陳杳聲把練習冊攤開,從桌上的筆筒裡隨便抽了支筆,不再和張宜池講話。
像是早已習慣,張宜池隨手拿了本小說趴在床上讀起來。
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就算自己做自己的事,對方在身邊就行。
夜裡十一點,陳杳聲從衣櫃裡拿了一套衣物準備去洗漱。
因為經常來張宜池家住,陳杳聲就在她家放了幾套睡衣和貼身衣物。
張父張母已經睡下,陳杳聲慢慢拉開門,怕聲音太大吵到他們。
陳杳聲握著門把手,拉開一小條門縫鑽出去,正要把門重新關上,
“你快一點哦,我一個人害怕。”
寂靜的黑夜裡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
她看向屋裡,張宜池窩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現在只露出個腦袋,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地看著自己。
陳杳聲把食指放在嘴上,做出噤聲的動作:
“我馬上回來,你先睡。”
說完,陳杳聲把門關好,輕手輕腳走進廁所洗漱。
等她回到房間,張宜池已經睡著了,原先裹著她的被子也被踢到腳邊,陳杳聲幫她掩好被子,自己也鑽進被窩裡睡下。
—
在張宜池家過了週末,陳杳聲出過幾次門,只不過這一天半裡她一次都沒遇見過周蔚裡。
週日下午,張宜池準備回校。
門口——
陳杳聲一臉不解地看著剛把鞋穿上又脫掉的張宜池,正想抬頭問就聽見她說:“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你這孩子,剛剛叫你去你不去。”張母看著已經到了的電梯責備道。
張宜池把書包丟給陳杳聲,“剛剛不想上嘛,我馬上就好!”
立承站沒有可以直達二中的公交,在東迎小區附近有條老巷子——荔今巷,在那有個站點可以坐到26路車。
距離不遠,陳杳聲陪著張宜池步行過去。
九月初,槐夏還沒正式入秋。
巷子裡人流熙攘,有叫賣的小販,也有在拍照的旅遊團。
“滴滴——”
一輛電動車從陳杳聲身邊飛快駛過。
再往裡走,有一家小超市,門旁停了個煎餅攤。
攤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阿嬸,細細的馬尾垂在腦後,額頭前的碎發被黑色的一字夾夾在兩邊,露出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