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顧墨寒從喉頭裡溢位了一道沙啞而寂寥的低笑。
“主子!”嚴冬跑了過來,雙眼通紅的跪在了顧墨寒的身邊,“主子,求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太太雖然走了,但是你還有小少爺啊。”
牛牛。
那是沫兒給他生的兒子。
顧墨寒滾動著喉頭,緩緩閉上了眼,眼角已是溼透。
沫兒。
他在心裡沙啞的叫她的名字,昨晚她去意已決,卻將他給支走。
她又哭又笑的模樣,咬他的唇,抱他的腰,那是她最後的告別。
可是他不懂,她究竟要如何殘忍?
她怎麼可以心狠到這種地步?
她為了救陸夜冥葬身大海,她卻隻字沒給他留,他不明白,他在她心裡究竟算什麼?
他們一路走過了多少坎坷和風雨,他都不曾放開她的手,不敢放開,他怕一放,又是分離。
年少驕縱纏綿的時光歷歷在目,須臾數年,他已經35歲了,這個年紀已經不再年輕,消耗不起,少時被她牽過的手,他念了一生。
但是,她走了。
他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真的怨上了她恨上了她,昨天晚上亦不是玩笑之語,她敢丟下他們父子二人遠走,他就會忘了她。
眼裡的淚水灼燒著他的雙目,他拽緊了拳,才沒有讓自己失態到嚎啕大哭。
但是為什麼還是有眼淚掉了下來?
沫兒。
他的沫兒啊。
這時一串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了,嚴冬垂眸一看,大喜,“主子,你看,小少爺打電話來了,小少爺給你打電話了。“
小彼夜霖的電話來了。
他在封閉式的訓練基地裡,不能用通訊裝置,半年都沒有一個電話,今夜也沒有人告訴他,他的媽咪已經遠走,但是他的電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來了。
今夜,這對父子的疼痛氾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