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覺得林夢雙雪白的肌膚似乎是會發光,而她幾乎要被林夢雙週身所反射出來的那束光照得睜不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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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著唇笑了笑,端莊得體的回答:“平安瞧著今日光大好,橫豎閒著也是閒著,便打算去市集上走一走,再去合美齋看一看新上的幾套衣裳。”
林夢雙始終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就連話的聲音也是恰到好處的:“妹妹病體才剛好轉,還是需要多加保重,仔細照料著才是。”
“是啊。”沈氏在一旁也隨聲附和道,“你自就是個體虛的,這一點真是隨了你的母親,眼下溫病才剛痊癒,是最虛弱的時候,切不可再染了風寒,叫大娘替你擔心了。”
林平安一面乖順的了是,一面卻在心裡嗤笑。
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真真是衣無縫。這二人大概永遠都想不到,她早就識破了她們的假面具,非但如此,她的心裡還在盤算著該怎麼對付她們母女倆呢。
“請大娘和大姐放心,有石榴和櫻桃陪著我,平安不會有事的。”林平安應付完之後,還不忘添了一句,“聽聞大娘專程給平安請了一位廚子,在芳院裡設下了灶,大娘的這份恩情,平安實在是感激不盡。”
“區區事罷了,平安你又何必放在心上。”沈氏藉著帕子拭了拭嘴角,正巧掩飾掉她那一抹稍縱即逝的得逞笑意,“你自幼便沒人管你,如今身子不好,大娘若是不操心著點,就憑你屋裡頭的這幾個奴婢,怕是很難將你的身子給調養好。這一回替你請來的這個廚子,曾是在醉仙樓裡頭掌勺的,我已經命他平日裡多給你燉些補湯,這一次定能將你的體質給調養回來。”
“有勞大娘費心,平安惶恐。”林平安從頭到尾都擺出一副受寵若驚卻又誠惶誠恐的表情,絕對不讓林夢雙與沈氏瞧出任何一絲的破綻。
她此時的模樣落在二人的眼中,便是真真切切的充滿了感激的。
沈氏將她攙扶而起,旋即又道:“你既是有意要出門去散散心,那大娘就不攔著你了,你若是在合美齋裡瞧見了什麼喜歡的衣裳,只管買下來記在大娘的頭上便是。這冬日才剛開始呢,你的身子如此單薄,是該添置幾件新衣裳了。”
“平安記下了。大娘也要多保重身子才是。”林平安聽著沈氏著冠冕堂皇的話,狀若虔誠的又道。
“嗯。我們正要去明月院走一趟,就在這裡分別。”沈氏著,便招呼過了林夢雙,二人帶著紅綢、茯苓等一大堆丫頭,緩緩的走向了明月院那邊的方向。
林平安並沒有馬上就離去,而是站在原地,親眼目送著沈氏與林夢雙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這才邁步走出林府。
林夢雙與沈氏在眾星拱月之下拐進了梅園裡頭。
經由一番寒霜和雪降,梅園裡的幾十株梅花全都熱烈的綻放了開來,紅的黃的,交織成一片,好不絢爛。
臘梅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一陣微風拂過,紛紛揚揚的花瓣像是雪花一般的灑落下來,美得不可方物,直如是置身於畫中一般。
林夢雙身上裹著一襲密密的貂裘,雖身在畫中,卻並無那心思去觀看眼前的風景。
紳士的腳步走得很慢,走至那石桌旁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了腳步,開口喚住了身旁的紅綢:“紅綢。”
“夫人。”紅綢立刻低眉順目的走上了前來,等候著沈氏的吩咐。
“去派個伶俐的丫頭,跟上林平安,看看她都去了些什麼地方,做了些什麼事。切忌,不能被她發現。”沈氏幽幽的吩咐道,“她身旁那個叫做石榴的丫鬟是個靈活的,不好對付,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