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弘的眸子之中一下子就充滿了恨意。他憎惡的看著慕容珏那惺惺作態的模樣,要不是當著皇上的面的話,他定然會與慕容珏當場翻了臉。
所以,此刻的慕容弘只能憤懣的凝視著慕容珏,冷笑著問道:“父皇,是不是皇兄在您面前搬弄了什麼是非?兒臣一人做事一人當,沒錯,純喜是因為兒臣而受傷的,但兒臣絕非是有意,也早想進宮來請罪了。”
“珏兒他什麼都沒說!”皇上原本都已緩和了些,慕容弘的一番話卻讓他的胸口宛若是點燃了一團火,又火燒火燎的疼了起來。
慕容珏見狀,急得趕忙攙扶住了皇上的身體:“父皇,您當心點,莫氣壞了自己。”
“你瞧瞧他這像是什麼樣子?”皇上好不容易再度平復了呼吸,顫聲道,“你一心一意的護著他,這孽障竟還對你如此態度,朕瞧他根本就沒有將你這個皇兄放在眼裡,更沒有將朕這個父皇放在眼裡。”
皇上平日裡對他們雖然嚴厲,卻從未說出過今日這般嚴重的話,短短的幾個字,讓慕容弘心底也泛起了一陣涼意。
此刻,他胸膛裡充斥著的滿是對慕容珏的恨意,根本就忘了自己害純喜受了傷這件事。
他冷笑著睨著慕容珏,冷然道:“皇兄果真是高明啊,玩的了一手好手段,無怪乎當今太子的位置會屬於皇兄你了。”
一句言語中透露出了他這些年來對慕容珏太子這個位置的不滿。
皇上怔驚了,他沒想到慕容弘竟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他只當慕容弘是心高氣傲,沒想到慕容弘竟是一直在覬覦太子之位!他完全可以大膽的推測,慕容弘甚至還在窺伺著自己的皇位!
因著他自幼喪母的緣故,原本皇上對慕容弘還心存著一絲愧疚,可是慕容弘的心思實在是太不純正了,眼下,他倒是對慕容弘的母妃心懷愧疚了。
“朕……朕真是太對不起你的母妃了。”皇上捂著一陣一陣抽疼著的胸口,威嚴的臉上滿是悲哀,“她對你寄予厚望,可是你卻成了這樣一個心胸狹隘之小人,害純喜受傷,認錯態度不端正也就罷了,竟還對據而心懷叵測。朕真是看錯了你了。”
慕容弘一怔,大抵也是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抱怨結果卻惹得皇上越發的勃然大怒了。
他深知再這樣下去,事態不妙,趕緊在龍床之前跪了下來:“父皇明鑑,兒臣害傷了純喜,的確有罪。兒臣甘願承受一切責罰。”
“好。”皇上用力的點頭,不喘大氣的冷笑道,“既然你有此覺悟,那便隨著隨著悟明法師去普陀寺修行吧,正好挫挫你身上的銳氣!”
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合適的懲罰了。
因著之前慕容允的先例,皇上眼下已是十分心寒,此刻的他深深的明白,人心是最不可輕易拿來試探的東西。上一回他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慕容允,慕容允卻藉此便要與他斷絕父子關係。
所以這一回對慕容弘的懲罰,皇上是深思熟慮過了的。
慕容弘眉頭一蹙,普陀寺遠在臨安,路途遙遠,一來一回便需一月有餘,他想了想,焦急的又問:“父皇要讓兒臣去修行多久?”
皇上挑了挑眉,這還未曾出門,他便想著要何時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