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堯:“你什麼時候受過這麼重的傷?”
小煙反抗無效。
小煙躺了兩天,就不想起來了。因為喬成宇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對她無微不至。
而喬成宇還沒意識到,以這裡的治療技術和小煙的體質,躺兩天已經是超標了。他還沒走出思維慣性,總覺得這麼重的傷,就算傷口處理了,也該躺著十天半個月的。
第四天,丁堯對躺在床上,面色紅潤的小煙不客氣的說:“你好好躺著,我帶他出去轉轉。家裡沒肉了。”
還在裝虛弱的小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丁堯把喬成宇帶走了。
等到兩個人晚上回來,小煙跑到入口處去迎他們,卻看到喬成宇的臉色蒼白極了。他什麼都沒說,垂眸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浴室裡,小煙質問。
“只是讓他適應這裡的生活而已。”丁堯光溜溜撐著牆壁,說,“背心再搓搓,都四天沒幫我搓了,積泥了。”
小煙卻停下手:“你……”
丁堯不耐煩的說:“是,我逼著他殺人了。一個連人都不敢殺的男人,你想讓他在這裡怎麼活下去?早死早超生可能性比較大。”
小煙沉默了許久,拿起毛巾一言不發的給丁堯搓背,給他搓得面板發紅。
等到夜裡丁堯沉入夢鄉,她悄悄的起了身。
喬成宇其實睡著了,又被噩夢驚醒,急促的喘息,一身冷汗。
他殺人了,被丁堯逼著。
殺人對他們來說那麼輕松,可喬成宇來自和平的、安穩的、法制的社會。殺人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扣下扳機那一刻的心悸之感一直都在。
他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也回不去原來的自己了。
喬成宇坐起來,在黑暗中靜靜的將額頭抵在膝蓋上,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卻忽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誰?”喬成宇睜開眼睛,低聲問。
“我。”黑暗中有人回答,“煙煙。”
是小煙。除了小煙,還能是誰呢?
實際上,當他和她熟悉了之後看,他就改口叫她小煙而不是煙煙,以和自己的妻子區分開。
黑暗中的女人走了過來,爬上了床。
“很難過吧?”她說,“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