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憲現在還不知道突厥人已經在竇毅大營面前射箭挑釁過了,不然他會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說完這些,他也不跟韓雄廢話,直接帶上了兩個親兵,在縣城裡隨意晃悠。
縣城外是鳴沙山,鳴沙山下有個月牙泉,水是來自地下,那裡風景優美,乃是西域商人往來的落腳之地,北周在這裡設了關卡,抽重稅,但人員來往依然不絕。
“齊王殿下,鳴沙的西域商人最近少了許多。”
宇文憲的親兵指著空空蕩蕩的街道說道。
雖然西域商旅一般不入城,只在城外的月牙泉沙洲落腳,但多少也是會有人進城採購物資的。畢竟這裡只是河西走廊的西頭,路還長著呢。
“商人的嗅覺最是靈敏不過,突厥人也封鎖了通往高昌國的路,不讓普通人來往。所以我們耗不起,他們一定也耗不起,就是看誰先低頭!”
宇文憲暗暗緊握拳頭,低聲自言自語道。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絕不會有錯,突厥人現在也應該相當難受,因為宇文邕此番的應對,明顯比他們預料得要強硬得多。
想必突厥內部,對要不要打壓北周,也是持著不同的態度。
把北周打死確實心裡舒服了,然而突厥人不事生產,他們站不住關中啊,遲早還是要回草原的。他們一走,這地盤相當於直接送給北齊了!
突厥人靠著在西域收稅,彌補不能種田的損失,這條商路斷了,他們的損失相當大,肯定是比北周那邊要難受,這就是宇文憲的基本判斷。
所以突厥人應該也會製造摩擦,但會透過一個關鍵性的戰鬥,讓周國這邊妥協。宇文憲覺得,斷糧道,等著宇文邕他們自認為宇文邕在軍中)來求和,應該就是既定選項。
推己及人,宇文憲覺得突厥人絕不會在第一波就下死手!因為他們還沒有摸透運糧的規律,而且通常來說,第一次運輸糧草,都會十分謹慎。
不僅有人接應,而且護送的隊伍,陣容也會比較強大。
突厥人不可能在沒有研究其中規律與破綻的情況下,就冒然出手。
戰場之上,透明的那些資訊,往往都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勝負手有時候是需要下賭注的!
“回去吧,沒什麼可看的了,明日出徵,你們今天早點休息。”
宇文憲說話的語氣,讓這兩個親兵想起了以前的宇文泰!說話的表情和神態真是太像了。
但他能像宇文泰那樣化腐朽為神奇,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麼?
……
“高孝琬作為宗室,不想著報效國家,反而把心思都花在謀刺嫡親叔叔身上!平日裡劣跡斑斑,罪無可赦。
我作為大理寺卿,在此宣佈,剝奪高孝琬河間王身份,貶為庶民,逐出宗室。考慮到他已經入土為安,就不將其遷出祖墳了,不過墓碑上的字要劃掉!只能以無主墓碑示人。”
畢雲義面無表情的宣判,引得大理寺衙門外面看戲的民眾一陣陣的騷動!
俗話說“蓋棺定論”,中國人的傳統,人死為大,哪怕十惡不赦,一般也不會去追究死人的責任了。
然而這次不一樣,高孝琬死了,某些人依然不放過他,依然要對他進行“審判”,這其中的味道,很值得揣摩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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