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弱者,則很可能成為“祭品”,被高伯逸用來“殺雞儆猴”。
親兵扶著自己走到另一面城牆的這一路,李穆就想了很多很多的問題。
舊主留下的昔日情懷,可以用來當飯吃麼?或許可以,但那也得跪著找人要,比如說找竇毅的夫人襄陽公主,或者獨孤信這樣的人要,還得看人臉色。
更多的則是,被昔日的故友往死了踩,來取悅新主,不必懷疑,新主就是高伯逸無疑。
李穆聽聞,高伯逸此人工於心計,熟悉世情又心狠手黑,是相當不好糊弄也不好對付的人。以目前的形勢看,齊軍入主關中之人,就是他李家全族人頭懸掛於城牆之時。
這很可能成為高伯逸用來警告關中世家,以後一定要乖乖聽話,不要想著扶持宇文氏的殘黨搞事情!
為什麼呢,誰讓宇文邕和宇文憲小時候是被寄養在李賢家,而李賢又是自己嫡親大哥呢!有這種關係在,別人不搞你搞誰?
李穆不動聲色的掙脫開親兵的攙扶,亦步亦趨的走到南城城頭,就看到夕陽下遠處黑壓壓一片,光線不好,看不清旗幟上寫了什麼,只覺得軍容齊整,看起來頗為氣派。
“早就聽聞楊素自幼聰慧,如今一見,果然是少年英才……”
李穆長嘆一聲,想起從前楊素也在長安居住,不由得唏噓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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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氏為什麼會猛攻金州,他們為什麼會南下打通漢江走廊,而不是前往封閉的西蜀?
齊軍為什麼可以驅使公孫氏的流寇,讓他們成為打破兩軍對峙僵局的關鍵?
所謂上兵伐謀,有時候打仗一旦交手,其實勝負往往就已然提前定好了。李穆不會蠢到自以為齊軍是運氣好,很多事那麼“巧合”,不過是檯面下的連橫合縱罷了。
很顯然,楊素給公孫氏開出來很多誘人的條件,才讓那些毫無信義的流寇甘願聽從他們的驅使。
“李將軍,敵軍從城外射上來一封信。”
親兵將一封綁著帛布的箭矢遞給李穆。
“嚴密監視敵軍動靜,無論他們搞什麼花樣,都要第一時間跟我回報,明白了麼!”
李穆嚴厲喝到。
“喏!”
李穆擺擺手,身邊兩個親兵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
金州城下,齊軍大陣後方,很突兀的擺著一張桌案,還有兩個厚厚的軟墊。楊素給坐在對面,紅光滿面的公孫肥倒了一杯酒。
“公孫兄,此次你們攻城很是傷了些人,在下真是過意不去。這樣,城破之後,我只要李穆一人,其餘俘虜,任憑你們處置。
三日之內,我軍不入城,一切交由公孫兄弟,府庫任由你們拿,能拿多少拿多少。三日後我軍來接手城池。
只是有一點,城內百姓不得濫殺,我就只有這一點要求。”
楊素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