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原,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嘈雜,多麼令人神往啊。”
阿史那玉茲所居住的廂房裡,高伯逸假模假樣的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將這杯疑似含有“牽機毒”的美酒一飲而盡!
喝完酒,他微笑著看著阿史那玉茲,只是,眼神很冷。
被耍了!
阿史那玉茲不是沒想過這杯酒根本就不是毒酒,她也試過拿起來一飲而盡,但是卻被高伯逸打翻了。
“到底還是不敢試吧。你乃是突厥公主,自矜身份高貴,心甘情願去死,對你來說,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不是麼?”
高伯逸按了一下酒壺上的一個凸起,將酒壺搖了搖說道:“這個叫陰陽轉壺,剛才沒有毒,現在可就未必了。”
看到阿史那玉茲沒做聲,他繼續說道:“一個人的弱點,都是來自於自身的貪念。”
“古人常言,無欲則剛。你若是能安安心心的當宇文憲的王妃,好好撫養你們的孩子,我又豈會威脅你?我能拿什麼威脅你?”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床上的阿史那玉茲,冷冷說道:“要是欺負你們孤兒寡母,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實說,我還真是挺怕將來宇文憲跟我來一出‘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這種事情,我不會去做,懷有國仇家恨的人,是不能惹的。”
話可能不像高伯逸說的那樣,不過阿史那玉茲能夠感覺得出來,若是自己不提出要回突厥,可能對方真沒辦法拿自己怎麼樣。
就算是睡了,又如何?又能如何?
阿史那玉茲相信,高伯逸身邊不缺女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如果自己的身份只是囚禁在這裡的周國齊王妃,那麼,高伯逸能利用自己的地方,確實不多。
草原上的女子,並不是很在意男女之事。甚至部落為了傳承繼承優良基因),還會拿自己的老婆去招待外來的客人。
阿史那玉茲所堅持的,和高伯逸所希望的,根本不在於這件事本身如何。
“我給你幾個選擇。”高伯逸用手捏著阿史那玉茲的下巴說道。
“第一個選擇,明天我來這裡之前,喝下桌案上的酒,你會平靜而無痛苦的死去。然後,你會被葬在鄴城郊外,不會留下墓碑和痕跡。當然,我相信你不會選這個。”
不顧阿史那玉茲憤怒的眼神,高伯逸悠然說道:“第二個嘛,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是宇文憲的夫人,至死不渝。我呢,也會成全你,讓你在鄴城平靜的渡過餘生。
當然,宇文憲將來若是死了,那麼,你也就任憑我處置了。不過也不能排除萬一宇文憲帶著大軍攻破鄴城,救你出牢籠,對吧?”
聽到這話,阿史那玉茲的眼神變得黯淡起來。高伯逸說得沒錯,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
“最後一個選項嘛,就是按我們之前說的,我派人送你到幷州,並在邊關等待,等木杆可汗派人來接你回突厥。不過,你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高伯逸笑呵呵的說道,只是這個親切的笑容,在阿史那玉茲看來,就像是魔鬼在對自己微笑。
“呵,沒想到我阿史那玉茲的身子這麼值錢,讓高都督都垂涎許久啊。”
阿史那玉茲面露嘲諷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
“那倒不必。”
高伯逸輕輕擺手道:“你今天想一晚上,明天我再來,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說完這話,他也不去看這位突厥美人臉上什麼表情,轉身便走。
……
院子裡,鄭敏敏凍得直跺腳的,她從廂房木門的縫隙裡,偷看屋子裡的情景,等高伯逸推門而出的時候,她來不及退後,一屁股坐到滿是積雪的地上,看起來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