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獨孤信麼?那會是誰?”
梁士彥陷入沉思當中,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於他來說,可怕的事情,不是獨孤信得到了增援,而是對手換成了不認識的人,這樣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因為獨孤信用兵的模式,梁士彥是很熟悉的。一旦換了個不熟悉的人來,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只是,五千機動兵力已經被宇文邕調走,他還能怎樣呢?
“罷了。”
作為一軍主將,哪怕做不了什麼,最基本的預警,還是不能含糊的。梁士彥進了簽押房,寫了一封信,打算跟宇文邕陳明利害。
在信中,他指出,齊軍已經“變陣”,在戰略上有大動作,似乎是在進行合圍,切不可掉以輕心。如果攻克不了虎牢關,那麼就要立刻後撤回到弘農城,結束這一戰,以避免戰局崩潰。
將信交給心腹,讓他單獨去一趟洛陽送信給宇文邕之後,梁士彥頭腦一片空白,枯坐在石頭做的書案跟前。
宇文邕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這位皇帝表面上從諫如流,那是因為他受到的各方面壓力都大到了極點。
所以哪怕有什麼脾氣,也要憋著。
然而梁士彥卻知道,這位皇帝,其實是最見不得手下跟自己唱反調的。之前,他就因為提出反對出兵的意見,已然得罪了宇文邕。
而這次,信裡面說的那些,其實明裡暗裡都指出,這次出兵洛陽,實屬不智。這等於是間接在打宇文邕的臉。
宇文邕心裡不舒服了,他自然會讓自己也不舒服。
“還是竇毅聰明,知道這一趟沒什麼好事,所以一直呆在蒲坂城不出來,唉。”
梁士彥長嘆一聲,感慨自己實在是“圖樣圖森破”了。當初自己被宇文邕從北線調來,就應該知道,自己這樣的老臣,實際上是很不受宇文邕待見的,這一趟出來,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自己所擔心的那些事情,全都應驗了。就連沒想到的意外,也發生了。
梁士彥能夠察覺到,黃河對岸的孟津水寨,其實就是衝著弘農城去的。很多人都有心理誤區,認為水軍就是打水戰用的。
可能宇文邕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實際上,從上次用樓船攻打河陽關的結果看,其實黃河岸邊不遠的弘農城,也不安全!
當然,弘農城不是挨著黃河,問題不至於像河陽關那麼嚴重。但是敵軍用水軍,卻可以做到一件平日裡很難做到的事情。
那就是縮短攻擊的距離!
還有可以隨意選擇出擊的地點。
這兩點平時看沒什麼特別的,然而到了關鍵時刻,就會變成催命符。以目前周軍已經絕大部分出擊在外的情況看,“關鍵時刻”應該很快就會到來了。
齊軍出現在河陽三鎮與弘農城之間,截斷周軍退路,甚至直接攻打弘農城……梁士彥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感覺,高伯逸的反擊手段,絕對不止這一點。
要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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