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齊國的長山王,這裡是周國,所有的寺廟,都已經不復存在了,請問你這是打算在哪裡出家呢?”
要知道,剃光頭在這個時代,也只是一種形式,並非所有的和尚都是光頭的!
明知道宇文邕滅佛,結果你還故意去剃個和尚頭,這算是故意找不自在麼?
韋孝寬覺得高演這廝,也是個性格堅硬,不好對付的傢伙。
“貧僧乃是洛陽白馬寺的僧人,與貴國無關。周國滅佛,那隻能滅長安的佛,卻滅不了洛陽的佛。”
高演這話意味深長,可以說是在不動聲色的回擊韋孝寬。雖然對答很精彩,但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
要說白馬寺的僧人,高伯逸還真是在裡面掛單過的,度牒都有。至於高演,現在純粹是自說自話,反正韋孝寬也不可能去洛陽白馬寺查證就是了。
“哦,那可惜了呢,周國不尚佛,還真是阻礙了長山王追尋佛法呢。”
韋孝寬的話語裡滿是揶揄,細細品味,還帶著深深的諷刺。哪怕此刻高演已經不再去想過去一年發生的那些事情,也被對方懟得無話可說。
高演慢慢低下頭去,不去看韋孝寬,只當眼前這個人不存在。
“呵呵,陛下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放心吧。”
韋孝寬跪坐到高演的對面,漫不經心道:“世間風雲變幻,滄海桑田。高氏一族,昨日或許還是齊國的主人,明日,後日,或許不久的某日,就不是了。
哪怕你現在裝作聽不見這些話,看不到我這個人,我說的這些,也不會因為你的掩耳盜鈴而改變,對不對?”
高演的身子動都不動,像是沒聽見韋孝寬說什麼一樣。
“鄴城孤兒寡母,是攔不住高伯逸的。更別說,李祖娥,是高伯逸夫人的姑姑,一家人。你那個大姐,聽說現在已經完全失寵了。”
韋孝寬說起北齊的事情來,一邊嘖嘖感慨,一邊觀察高演有什麼表現。
“以後,齊國雖然還是姓高,但卻很可能跟你們家沒關係了哦。這就好比當年蕭衍代替蕭道成一脈,連國號都改了呢。”
高演像是死了一樣,完全不說話。
“其實呢,陛下這個人,心腸是很軟的。高氏落到這幅田地,我們也不想。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出兵,打下洛陽,然後讓你在洛陽登基稱帝,是為齊國正統。
這樣的話,高氏還保留著自己的火種沒有熄滅。上一輩鬥得那麼厲害,誰都沒能奈何誰,又怎麼能讓高伯逸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人奪得齊國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高演依然不說話,但卻是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
還真是能忍啊!
韋孝寬心裡知道高演的底線在哪裡了,繼續勸說下去,估計自己直接變蒼蠅。
“長山王真是把一切都獻給佛祖了啊,韋某佩服,那麼告辭了。”
韋孝寬啥也沒再多說,起身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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