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逸無奈苦笑道。
斛律光說這裡有一座金龍寺,確實不假。但是在幾年前,這裡的僧侶就到別處去講經,再也沒有回來過。
至於真玉大師是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把這裡修繕的,什麼時候一個人住在裡面的,那都是無法知曉的謎團。
總之,這位一時當和尚,當了和尚不爽又去當道士,當了道士最後又回來當和尚的“大佬”,現在就堂而皇之的在這裡了。
兩人來到一間禪房裡,還不等高伯逸開口,真玉大師就沉聲問道:“目前戰況如何?你為什麼不在大營裡,卻跑這裡來了。”
誒?你還知道戰局的事情?
高伯逸一愣,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你們兩軍對峙,可害苦了周邊的人,我雖然在山上,卻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高大都督,現在幾乎是無所不能啊,擊敗段韶,齊國應該就沒有人能擋你的道了。”
真玉大師指了指大門外的那個方向道:“金龍寺啊,你看是不是很應景?”
他言語中帶著譏諷,似乎對高伯逸極為不屑。
“師父,你是不是想說,屠龍的勇士,最後也變成了惡龍,對嗎?”
高伯逸平靜問道。
“惡龍?”
真玉大師一愣,不明白高伯逸到底想說什麼。
“惡龍就是惡龍啊。”
高伯逸解釋道:“公主被惡龍抓走了,不斷有勇士去解救公主,卻沒人回來,勇士們都在殺掉惡龍後貪圖惡龍的財寶,慢慢守著財寶變成惡龍了。
你是不是想說,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高伯逸,而由一個看不慣現實的勇者,變成了跟那些權貴一樣同流合汙,甚至比他們還囂張的惡龍?”
高伯逸言辭犀利,真玉大師一直不說話,以沉默應對。
“哼,師父的劍術是不錯的,但是……有些方面,卻太過於迂腐了!”
高伯逸猛然間站起身,來回踱步道:“天道迴圈,報應不爽。這天下,算是誰家的?劉家的,還是曹家的,或者司馬家的,亦或者是拓跋家的?”
真玉大師還能說什麼,他難道說自己只是個玩劍的麼?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洋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鮮卑胡人是什麼做派,你沒感覺?
我只是幫助漢人奪回江山,這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