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走後,唐邕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總算是穩定了情緒。
“斛律金這個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
其實以斛律家的做派,他們現在的表現簡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斛律金病了,本部人馬動也不動,等著段韶帶著其他人在鄴城跟高伯逸打生打死。
如果戰局對段韶有利,那麼斛律光在鄴城那邊,就會狠狠的從背後捅高伯逸一刀,加快戰爭的進度。然後斛律家就徹底上了段家的船!
如果戰局對高伯逸有利的話,那麼更不得了,斛律金會死死的封住壺口關,不讓一個援兵出來支援段韶,甚至佔領兵力空虛的晉陽都是有可能的。
那時候六鎮鮮卑大軍就會成為一支孤軍,進也不能進,退又被斛律金堵在壺口關。呵呵,段韶二人除了束手就擒外,大概就只有奔逃北周一條路可以走了。
“要不要,我們直接……”
唐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段韶略略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搖頭道:“其實,很多人跟斛律金同樣的心思,只是他們沒有做得那麼明顯罷了。
我們對付斛律家,會讓其他人也人人自危,到時候一旦有風吹草動,軍心就散了。既然這老狐狸不願意出兵,那麼就隨他去好了。
反正我們也不指望援兵糧草什麼的。我們要連首鼠兩端的時間都不給斛律金,直接拿下鄴城,到時候所有的困難自然是迎刃而解!
不,甚至不需要打下鄴城,只要能將其圍困,這一仗就徹底贏了!”
段韶分析得很準確,他們唯一的機會,就在於晉陽的“地利”。只要利用好了這一點,一路打過去就行,不需要整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
“河東那邊,還有一條路。若是高伯逸派奇兵,走河東,繞到背後夾擊我們怎麼辦?”
唐邕疑惑問道。
他說的那條路,就是戰國時趙軍抵禦秦軍東進的一條路,那個戰場,叫長平!
難道在這裡再打一場“長平之戰”?
“分進合擊,行軍豈能只走一路?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段韶微笑著擺擺手道,唐邕完全瞎操心。他要是這個都不懂,也別混了,直接逃到北周去比較好。
“我知道,你打仗我不擔心,可是派誰去那一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