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高彾幾次有話都欲言又止,一副猶猶豫豫的姿態,就像是找父母要糖果,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的小女孩一樣。
高伯逸將筷子放下,微笑著問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憋著你也很難受是不是?”
聽到這話,高彾長舒一口氣,小聲問道:“高孝琬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裡只有他們二人吃飯,有些忌諱的話也是可以說的。
“只要太上皇開心了,隨時都可以放了他,你們都來問我做什麼?”
高伯逸面露古怪問高彾。
他是故意的,因為別人都來問他,是因為高洋不是一個願意講道理的人,他們自然得來跟“講道理”的自己說。
“唉,現在能跟我這個弟弟說上話的人,唯有你而已,我們不來找你,要去找誰呢?高孝琬畢竟是我侄子,難道我看著他死?”
高彾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歷史上高湛上位之後,高氏皇族就進入了血腥廝殺的階段,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們自相殘殺。
哥哥殺弟弟,叔叔殺侄子算什麼呢?那些都是小場面。
正在兩人賭氣的時候,劉桃之直接來到了他們吃飯的大廳,都沒有下人來通報!
大概也只有劉桃之能在高伯逸府邸裡來去自如吧。下人們不會去阻攔,阻攔了也沒什麼用。
“陛下召見,現在就去。”
劉桃之說的是陛下,而不是“太上皇”。顯然在他心中,高洋還是君,高伯逸依然是臣子,這種關係並沒有顛倒。
“明白了,我換一身衣服就來。”
高伯逸並沒有因為高洋現在癱瘓了而有所怠慢。說實話,他也覺得高洋現在沒什麼底牌,連康虎兒都投到自己這邊,灰鼠這顆釘子都被拔了。
他還能怎麼蹦躂?
只不過,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位,無論如何,都要繼續忍耐下去。
要知道,高洋可是個一向都不按套路出牌的奇男子!
“不必了,又不是什麼要緊事,直接跟著在下去便是了。”
劉桃之淡然說道。
這麼急切?
高洋又是想玩什麼花招啊。
高伯逸壓住內心的好奇,跟著劉桃之走了。
一路進鄴南城皇宮,但是走的方向卻並不是玳瑁樓!而是那座破敗的宮殿……靖德宮!
當初就是在這裡,他把元仲華給睡了。不,應該叫狠狠的蹂躪了一番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