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曾經告訴我,齊國的事情就是你的家事,高家的家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你現在是否依然這樣想?”
魚兒上鉤了!高伯逸一拉釣竿,一尾大鯉魚被釣了上來。初春冰雪融化,河裡的魚兒都非常的餓,很容易上鉤。而且肉質緊實,非常爽口。
“我也不知道。當年想得太簡單了,這幾年發生了好多大事,我現在也是無所適從。”
高長恭一臉苦笑看著高伯逸,眼神裡帶著疲憊。當初的那個追風少年,也被現實教育了,甚至是迷茫了。
你說國事就是家事,那現在晉陽那邊聽調不聽宣,甚至隱隱分庭抗禮,這算是家事麼?
就是高氏皇族內部,也是矛盾重重。
高湜是旁枝,但他卻是受高洋信任的親信。
高演是高洋同父同母的嫡親弟弟,但他對高洋皇權的威脅卻極大。
你能用嫡系或旁枝的標準去分辨敵我麼?
其中高澄的六個兒子,地位尤其的微妙。
你說他們得勢吧,目前卻都混得不怎樣。而且資歷不行,難以服眾。
你說他們不得勢吧,這六人也基本上進了軌道,十年之後再看,這股力量絕對不可忽視。
所以如果你是高洋的話,你會怎麼認為呢?
高長恭以前沒感覺,現在才發現自己越是長大,受到的束縛就越多。
也越發朝不保夕。
這種戰戰兢兢的狀態,瀰漫於高氏皇族的每個人身上,高洋奸嫂子元仲華只是等閒而已,天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晚上去我家吃魚,如何?順便見見你姑姑。”
高伯逸將鯉魚裝進魚簍裡。
“也好吧。”
高長恭輕嘆一聲。禁軍下五軍解散,他也是間接的受害者之一,這意味著他失去了名正言順發展自己本部人馬的機會。
此番跟高伯逸聯絡感情,未嘗沒有為自己謀一條出路的打算,當然,主要不是為了這個。
……
時間過的很快,天矇矇亮,高伯逸就穿衣起床,坐上犢車出了家門去“赴宴”。
“主公,前面有人攔住了去路。”
竹竿停住了犢車,悶聲對高伯逸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