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驚恐不安的長孫兕,等來了高洋的使者高伯逸,後者派人送來了很多財貨,和本地的特產以後就走了!
“鵝王,你是如何得知,我們會被齊主禮遇的呢?”
長孫兕簡直有些懷疑人生,因為下午高伯逸他們走了以後,大家都很擔心,唯獨兒子長孫晟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後來長孫兕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兒子情況的時候,長孫晟才睜開眼睛,漫不經心說道:“陳霸先身體不好,早晚會死的。送陳頊回去,正好可以跟他哥哥陳蒨爭位置,攪亂政局,齊國國主巴不得這樣呢!
又怎麼會出手對付我們的,所以父親大人放心好了。”
他這話完全沒避諱陳頊,甚至就是故意說給對方聽的。
果不其然,陳頊這個悶葫蘆,聽到這話以後,愣是一句話都沒憋出來,只是面色有點不好看。
與其說他相信兄弟情深,倒不如說他確實很擔心哥哥陳蒨對付自己。
收拾弟弟未必要弄死啊,調配到前線或者偏遠地區,一樣能夠達到目的。陳頊半生都是顛沛流離,血裡火裡來去,可不是白蓮花一樣的愣子。
把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感情上,才是最愚蠢的行為。
聽到長孫晟這麼說,長孫兕頓時覺得家族興旺不成問題!兒子才七歲,就一肚子壞水,等他長大了,那得多厲害啊!
只是他一想到要去南陳,心裡就有點打鼓。因為,高洋定然會把他們在齊國的訊息宣揚出去,然後讓陳國的官方都知道這件事!
這就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鬥智了。北周出使的使節,被北齊如此禮遇,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這個問題,總會在陳霸先腦子裡轉一圈的。
“此地不宜久留,明日,我們便開拔去揚州,打出周國使節的旗號!”
長孫兕正色說道。
沒辦法,既然已經被人揭開老底,再藏著掖著,反而不好,不如挑明身份,反而能獲得更多的便利。
“父親大人,兒子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謂夜長夢多,明天天一亮就走,最好不過了。”
關於這一點,長孫兕跟陳頊都沒有異議。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么蛾子來了。
“這位將軍,我們想離開這裡了。高都督昨夜跟我們說,我們已經可以離開,隨時都可以。”
長孫兕客氣的跟守在客棧院子外面的田子禮說道。
“確實如此,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五大三粗的田子禮點點頭,看上去有些凶神惡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