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陳國麼?”
宇文邕嘴裡唸叨著楊堅提出來的最後一條建議,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所謂外交就要有籌碼,不然就只能各說各話。北周能給南陳什麼呢?難道把蜀地還給對方?
南陳已經丟了大半個江州,雖然這些地方都沒有直接聽北齊的調遣,但是,一旦南陳要攻略這些地方,北齊就有了出兵的藉口。
裡應外合之下,誰贏誰輸,還真難說呢!
沒了江州,蜀地跟江東隔得太遠,就連窺視荊襄都做不到,南陳還能做什麼?
總而言之,南陳現在屬於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在宇文邕眼中,南陳就像是一條要死不活的鹹魚,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撿北齊漏出來的一點殘羹冷炙過活。
對於這樣的勢力,你還能指望什麼呢?
“遠水解不了近渴,只怕於事無補,只是聊勝於無罷了。”
宇文邕嘆息了一聲,雖然沒有直接說,但相當於還是否認了楊堅的建議。
“長孫兕文采不菲,做人也是八面玲瓏。讓他去試探一下陳國也是無妨的。陳霸先梟雄之姿,定然不肯甘居人下!
不妨約定將來兩國同時伐齊,觀其態度如何,再做定奪。
反正派一使者又不妨事?”
現在南陳跟北周已經不接壤了,中間被荊襄之地隔開,想要守望相助,首先彼此間的聯絡都是個問題,信使需要在“敵佔區”內活動很長距離。
在大戰開啟的時候,這是相當致命的一件事。
不過楊堅的話也不算錯。
學校裡面來了新校花,總要去碰碰運氣才行,萬一拿下了呢?
這些話說完,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有些沉悶。宇文邕很想問問自己的嫡親弟弟宇文直現在到底在“忙”些什麼,但這些話不太方便跟楊堅交心。
這是當皇帝的悲哀。
“朕覺得,強國之策,莫過於……繼續拆寺廟,在周國境內完全禁佛。關中不是缺人麼?那些肥頭大耳的和尚整天什麼都不做,讓他們下地耕田,不是很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