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太?你不是跟著高長恭麼?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高伯逸看著眼前這個儒雅卻又風塵僕僕有些狼狽的文士,疑惑的問道。
兩人見過多次面,對彼此印象都很不錯。
“四郎不聽我言,硬是要堅守淮河渡口,現在已經成為困獸猶鬥,我也很無奈啊。”
秦方太對著高伯逸苦笑,完全是一副沒把對方當外人的模樣。原因無他,他的長子秦愛,今年十一歲。他現在人在齊州,跟著高伯逸的岳父李祖升學習政務。
所以這次他來到高伯逸大營,實際上是不怎麼擔心自身安危的。
“四郎是個倔脾氣,他想要證明自己,那我只好成全他了。”
高伯逸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他走過來拉著秦方太的手說道:“此戰之後,你主家定然會對你有想法,認為你沒有輔佐好四郎。
要不這樣,你以後就到我麾下公幹。當然,你家族又不止你一人,其他人還是跟著皇族混,不影響他們。
而且我也姓高,你這也不算是改換門庭吧?”
這話說得怪怪的,秦方太想了想,貌似高伯逸娶了高彾,雙方根本沒有解除婚姻關係,他跟著高伯逸確實不算是改換門庭。
確切的說,甚至是幫秦家找到了一條其他的路。
“可否等殿下回鄴城再說?”
很明顯,秦方太有些動搖了,原因很簡單,因為高長恭不聽他的話,很多次都這樣。
對於幕僚來說,有計策主公不用,那叫所託非人,失落是自然的。
“這是自然,你送四郎回鄴城以後再想這件事無妨。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他死在我劍下,那也是命運使然。
戰場無父子,更何況是義兄弟。”
見高伯逸說得森然,秦方太明白這位奇蹟般崛起的新一輩傳奇人物已經是動了真火。
想想也是,高伯逸之前用了詭計抓了高長恭,結果這廝被放了回來以後照樣冥頑不靈,非得上戰場一試身手。
既然你想死,那就沒辦法了。戰場上各為其主,生死各憑本事。
將秦方太安頓好之後,高伯逸來到營地裡視察,那些箱車多半都已經組裝完畢,現在已經是在組裝可以安裝在車廂內部和車廂頂部的“床弩”。
這些床弩所用的弩箭,直接砍了周圍的竹子,削尖了作為“箭矢”,而不是使用傳統的箭矢。高伯逸就一個要求:量大!
數量就是戰鬥力,數量就是生命!要保證車廂內和車廂頂部的弩箭能夠輪流開火,其餘的步兵,都是為了保護結陣好的箱車而存在。
所以他才需要單獨把楊素拉出來,讓他專門指揮箱車的變陣!自己則是可以專心指揮步兵方陣,配合箱車行動。
高伯逸分給了大軍五色旗,每一旗配備箱車,弩手,步卒,單獨為模組作戰,每個模組一千人。
他又將一千騎兵分為左右兩隊,他們是關鍵時刻救火的預備隊。然後把最精銳的步卒單獨為一隊,自己親自指揮!
高伯逸手裡一萬人,都是周軍府兵,高長恭有裝具騎兵一千,還有兩千只能守城,或者堅守側翼的鎮軍,當然,現在還不肯走,願意留下來的,肯定也是鎮軍裡面的精銳。
比如說同樣是鎮軍,鮮卑軍戶的鎮軍就能把淮南淮北的鎮軍吊著打。所以在計算戰力的時候,高伯逸也將這些人算在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