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看起來比高長恭大一點,最多不超過二十歲。人也很硬氣,把頭側過去誰也不看,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高都督,這人就交給你了吧,留在我這裡也不合適。”
隨縣縣城的府衙裡,侯瑱得意洋洋的對高伯逸說道,順便踢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腳。
侯瑱與高歸彥之間的戰爭,只要不撕破臉,那就是北齊內部,中央禁軍與邊軍藩鎮之間的互相傾軋。
這種戰爭在中國歷史上屢見不鮮,數都數不過來,最顯著莫過於清朝時康熙平三藩。
“你叫段暢?平原王的親戚?”
高伯逸疑惑的問道,難道自己抓了段韶的侄子麼?
段暢搖了搖頭,依然是閉口不言。
高伯逸支開侯瑱和親兵,為段暢鬆綁,在對方驚詫的眼神中,將佩劍和盔甲都還給他。
“高…襄陽王殿下這是何意?”
段暢顯然是認識高伯逸的,不過高伯逸不認識他而已。鄴城禁軍裡面有誰不知道高伯逸啊。
“我這裡有封信,你替我交給陛下,記住,親手交給陛下。就說我高伯逸處理完南陽的事情,自然會孤身上路,到鄴城給陛下負荊請罪。”
不會吧!
“襄陽王…您這是,在做什麼?”
既然是一夥人,為什麼你要打我們啊!
你這麼任性,高洋知道麼?
“放心,陛下知道的。軍國大事,並非你現在站的高度能看透的。請相信我並沒有背叛齊國。”
段暢木然點頭,然後接過自己的佩劍,盔甲他沒要,已經殘破不堪了,穿身上還不安全。
高伯逸將渤海長公主高彾送給自己的玉佩遞給對方說道:“當年神武皇帝高歡)得一美玉,為所有子女各打造一玉佩,陛下肯定認識。你將此物交給陛下,他定會知道我心意。”
段暢繼續木然點頭。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讓他有些難以接受。本來以為這次必死無疑了,沒想到自家居然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