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大敵,不過東面的齊國,北面的突厥而已。”
趁著沒其他人,楊堅壓低聲音在宇文邕耳邊說道。
這是正理,但此時敢明確把話說出來,把突厥是心腹之患說出來的人,在北周畢竟不多。
“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但朕聽這些,只覺得心煩意亂。”
宇文邕不想跟楊堅把話說那麼直。
你究竟有沒有辦法,問題就在那擺著,誰都知道,只是沒辦法你說個雞兒說。
“之前,宇文護打算將襄陽公主遠嫁突厥,可惜沒有成行。
如今,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陛下如果不介意,可以娶突厥公主,立為皇后。
甚至約定突厥騎兵南下幽州劫掠,牽制齊國的力量,豈不美哉?”
嗯……貌似有點道理。
宇文邕微微點頭。
今年他剛剛納了一個妾氏,名叫李娥姿,與自己年紀相仿,十分貌美。
不過對方無權無勢,家裡還是當年江陵的難民。
所以一直都沒有把她扶正,連個妃嬪的位置都沒給。畢竟這也是佔編制的)
現在這個妾氏已經有孕在身,宇文邕打算把她稍微扶一扶,讓她當個妃子算了。
要是這時候要娶個突厥皇后回來,會不會有點那啥?
宇文邕稍微愣了幾秒,就拋棄了這種幼稚的想法。
“也不是不行,只是,突厥一向傲慢,去年又大勝獨孤信一場,現在對我們肯定是異常鄙夷。想和他們結親難如登天。”
宇文邕搖搖頭,在突厥眼裡,北周就是“兒子國”,名為友邦,實際上卻是提款機。
上次宇文護跟突厥人唱紅白臉,兩國關係已經跌入冰點。
再加上北齊的斛律羨和宗室高睿在幽州嚴陣以待,而且還修築了長城,所以突厥在那邊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你想跟人家結盟跟“和親”,人家說不定早有打算南下長安搶一波呢。
“今年入冬,北方嚴寒。如果我們不和親,突厥必然南下劫掠。
不如以糧食為聘禮,以馬匹為嫁妝,促成此婚約。
得馬數萬,陛下便可得得精騎一萬,一人雙馬,奔襲來去如風,豈不妙哉?”
娶女人嫁女人,最不值一提的就是婚嫁本身的意義,重要的是它所帶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