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倒的屠殺,幾乎是毫無懸念。高長恭帶著馬隊已經脫離本陣,但他並未貪功,將那些叛軍殺散了以後,便帶著馬隊又回到本陣當中。
火把的火光之下,他渾身的鎧甲幾乎被鮮血淋得透徹,看上去像是被人砍了無數刀一般。
“步軍壓上去,將敵軍壓制在山上,下來一個,殺一個!”
僅僅只有三橫列的步軍緩緩前進,遇到落單的敵軍,一陣弓弩射殺,慢慢收攏包圍圈,不久就將所有敵軍趕到燃燒的鼓山中去了。
“將軍,鼓山還有別的小路,我們要不要去堵著?”
一個親兵小心翼翼的在高長恭身邊問道,他們這些人,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位少年將軍的犀利。
“不必了,我若是手上沾著叔叔的鮮血,世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看待我。守住此處就可以了。”
高長恭輕嘆一聲,他摘下頭盔遞給親兵,四處瀰漫著血腥味道和熟肉的味道,令人作嘔。
……
“九合,為什麼我們要守在河邊呢?”高洋疑惑的問高伯逸。
他們所在的地方,叫洺河。洺河兩岸楊柳千垂,每至春暖花開之際,層層綠蔭。這是一條季節性河流,春夏雨水多,就是河。冬天河水少又結冰,只是一條溝而已。
“高長恭火燒鼓山,離鼓山最近的河,就是這條洺河。高渙他們被燒得燻得幾乎要死,能逃出來,肯定會找水。
這裡不就是水咯?”
高伯逸說了個很淺顯的道理,逃出火場的人,補水是必然的吧,高渙血肉之軀,他能免俗麼?
此刻五百禁衛全部展開,手持弓弩,在洺河邊列陣。此時高渙若是有一隊騎兵,只怕高洋得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但高伯逸相信情報的力量,相信高長恭會堵住進山的大路。高渙若是想逃出火海,必然會走這裡。
那麼穿著厚重的鎧甲,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高伯逸決定輕裝上陣,一旦高渙的殘兵出現,就讓麾下五百騎兵上馬,輕裝抓人,然後讓高洋來發落!
他看了看身邊的高洋,臉上表情十分平靜,絲毫不像是面臨大戰之前的模樣。
可能這一位就是心臟比較大吧。
“九合,玩骰子的時候,你是喜歡賭大還是喜歡賭小?”
高洋漫不經心問道。
“我喜歡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