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拉著高伯逸的袖子,像是個溺水的人抓住一個救命稻草一般。
“九合,朕今日本來是打算把高渙拿下的!朕在金鳳台裡藏了兵馬,就等著高渙那混蛋帶兵來攻!結果他居然自己吃藥裝病!
他居然早有準備!
這不是高渙那種腦袋能想出來的計策,對,肯定是高湛指使他的,一定是!”
高洋此刻陷入瘋狂的臆想與憤怒之中。他今天已經設好了陷阱,沒想到居然被識破了。只是高渙他們是怎麼識破的呢?
高洋覺得定然是自己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陛下,無論上黨王和長廣王怎麼謀劃,只要他們還沒有做那件事,那就不好抓他們的把柄。
所謂拿賊拿贓,在這方面我們始終是被動的。”
聽了高伯逸的話,高洋點點頭沒做聲,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高伯逸繼續說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如果微臣估計得沒錯,有人要動手的話,肯定會選擇鄴城到義平陵之間的這條路。
極有可能,是在我們回去的時候!因為他們提前埋伏也是需要時間的,現在去做,太扎眼,也來不及了。”
高伯逸是站在敵人的角度去揣摩的,他平日裡就最喜歡打悶棍。如果此番要伏擊自己的隊伍,去的時候大軍剛剛出徵,精神飽滿,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只有等回來的時候,已然是人困馬乏,而且歸心似箭。這時候突然從要害處殺出來,才能一戰而定。
聽了高伯逸的解釋後,高洋微微點頭道:“確實如此,看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給對方機會的話,似乎很難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若是大軍出征,動靜太大,五百親衛實力又不太夠。高長恭的三千人馬……真的頂用麼?”
高洋現在是誰都不相信,不是不相信對方的心思呢,就是不相信對方的實力,雖然貴為皇帝,但在這件事上能用的人居然屈指可數!
“陛下,高渙手下能用的人,亦是不多啊。百保鮮卑,那是套上裝具以後才能以一當十,裝具有專人保管,得有陛下虎符才能呼叫。他們穿著皮甲,又能發揮幾成的實力呢?
而我們這邊的五百親衛全部帶著裝具,只要能有時間提前將裝具穿戴好,就算對方來五千人又有何懼怕?
更不要說還有高長恭那三千人,都是從淮南調動而來,根本不可能有時間被他們收買。只要有陛下的軍令,就能調動,我們怎麼會打不過那些叛軍呢?”
高洋緩緩點頭,輕嘆了一聲,站在窗邊看外面的雨水不說話,似乎是在斟酌什麼事情。
“陛下,禁軍改編在即。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若是讓這些亂黨編入禁軍,將來後患無窮。”
高伯逸繼續勸說道。
沉默良久,高洋轉過身來,拍了拍高伯逸的肩膀上說道:“朕的身家性命,就拜託你了!明日我們一同出發吧。
你也會去早點準備吧,朕今天就不留你了,去吧。”
“喏!”
高伯逸雙手籠袖,恭敬行了一禮,轉身而去,面色肅殺。
他不喜歡高洋,但很顯然,明日義平陵之行,他和高洋的命運已經捆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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